兩人的關係在宮中不是秘密,宮女低頭答道,
“世子剛才還在,後來說是醉得頭疼,先去更衣了。”
酒過三旬,眾人已連番祝壽,若說飲醉,倒也尋常。
顧雪嬌見時機成熟,便也對顧夫人道,
“母親,我頭暈得厲害,想去偏殿中洗把臉。”
顧夫人示意嬤嬤跟著,卻被顧雪嬌攔下,
“宮中人多眼雜的,人多反而招眼,女兒快快的去,若是一刻鐘還沒回來,母親再派人來尋。”
顧夫人點頭答應。
這邊顧雪嬌離席出來,避著宮人們來到偏殿,叩了叩門。
趙茗煦已將宮人們支開,見她來了,臉上都是喜色。
他迎她入內,素日的文人禮儀也沒了,急切的想要拉住她的腕子。
“世子哥哥,我有些怕……”
顧雪嬌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,聲音打著顫,
“這是陛下的壽宴,若是被那麼多人看見了,我只怕以後都不能在汴京抬起頭來了。”
她收起嬌羞,表露出十足的膽怯,望著趙茗煦的眼睛閃爍著退縮。
可這幅神態落在世子眼中,更顯得她嬌媚柔弱,我見猶憐。
都說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著。
趙茗煦不是初次,但眼下看著顧雪嬌這幅十足矜貴的模樣,他深深感嘆,顧雪嬌的美,是十個表姐都不能比的。
就算不喜歡,一夜風流也值了。
趁著沒人,他得趕快才行。
“怎麼會?你放心就是了,成婚後我會事事護著你,不讓你受一點委屈。”
他言之鑿鑿,可是,顧雪嬌未來可能面對的種種辛苦委屈,他隻字未提。
顧雪嬌不再掙扎了,只是靜靜看著他在她面前拙劣的表演,
“我知道顧妹妹一定醉了,特意備下醒酒飲給你喝,否則,明日頭疼就不好了。”
他的聲音格外溫存,像是吞噬人的陷阱,不費吹灰之力地可以要人性命。
桌上放著茶具,茶是熱的,濃濃的,還沒走近,就聞到香氣。
那隻茶壺小巧,精緻,看起來不是宮中尋常用的。
他耐心地替她倒茶,放在唇邊嚐了,又遞給顧雪嬌。
顧雪嬌從他手中接過茶盞,舉到一半,她突然看著趙茗煦,
“世子哥哥,這殿中太冷,你能替我撥一撥炭盆嗎?”
趙茗煦微愣,沉默片刻,
“好,”
“只是,這茶若涼了,喝了腹痛,我看著妹妹喝了再去。”
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,顧雪嬌笑了,終於以袖掩口,將茶水一飲而盡。
炭盆火熱,撥動時噼啪作響,像隱於胸中的激烈情緒,躁動不安。
趙茗煦轉過頭,他替顧雪嬌脫圍領,動作還是很溫柔,
“我已吩咐了下人,半個時辰後讓他們叫了人過來,我們要快些。”
顧雪嬌被他圈入懷中,乖巧,惹人憐愛。
如入籠之兔,待宰羔羊。
忽而她又起身,一張紅潤溫熱的臉湊近趙茗煦,指尖靈活地勾住了他的腰帶。
她要反客為主。
曖昧又旖旎的氛圍慢慢濃烈起來,趙茗煦幾乎已覺得要把持不住了。
可是他急切的手卻被她按住,
“世子哥哥,我已毫無保留了,來日你若負我,又該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