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淵猛地咳嗽起來,臉色鐵青,眼睛裡是深深的失望和痛苦,都是因為他,他們一家才會輪落到這種地步。
他重重地嘆了口氣,瞬間又蒼老了幾歲。
厲北霄身體繃緊,扶著父親的手猛地用力,指節捏得發白。
他環視著空無一人的房間,昨夜那個笑著說要和她好好過日子的女人,今天就不見蹤影。
一股無形怒火混合著再次背叛的失望,心臟處傳來一股尖銳的痛苦,他以為……他以為她至少……有那麼一點點真心……
厲北霄把父親小心安置在床上,眼神銳利,聲音冷得掉冰渣:“我去把她找回來。”
“阿霄。”厲母開口,帶著哭腔:“算了,讓她走吧,走了也好,省的再有希望……”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。
“鐵柱哥,真是多謝你了,要不是你,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。”
厲家人愣住了,這是陸今夏的聲音,她沒走?
厲家人趕緊走出門外,看個究竟。
陸今夏腳下放著一大堆東西,面前站著一個年輕小夥子,兩人正在說話。
“陸今夏?你……”厲北霄叫了一聲。
陸今夏轉頭看去,驚喜的說:“咦?你們回來啦,我起來看不到你們,就去公社的供銷社買了些東西,要不是路上遇到鐵柱哥,好心幫忙,還真回不來呢。”
馬鐵柱摸摸頭,笑的憨厚:“厲老弟,我今天出去做工,回來路上就碰到你媳婦,不過你居然已經娶媳婦了,還是這麼漂亮能幹的姑娘,可真有福氣。”
“鐵柱哥太誇張啦。”
被誇漂亮能幹,陸今夏心情很好,從兜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:“鐵柱哥,聽你說家裡有小孩,這幾顆糖你拿回去給孩子們吃。”
馬鐵柱連忙擺手:“不行,不行,這糖太精貴,我可不能要。”
陸今夏直接拿起他的手,把糖放在馬鐵柱手心裡:“鐵柱哥,以後都在一個村,需要幫忙的地方多著呢,你就收下吧。”
馬鐵柱捏著手裡的糖,想起自家三歲的小子,五歲的姑娘,還從沒吃過糖,一時捨不得放下,用力點頭:“行,那我就收下了,以後有什麼忙,我能幫上的一定幫。”
馬鐵柱離開後,陸今夏揉揉痠痛的肩膀,原主這嬌生慣養的身子,可真做不得活。
“你……你早上為啥不吃飯?”厲南辰質問。
“啊?”陸今夏一臉懵逼,下意識回答:“我不餓啊。”
“不餓也得吃。”小夥子兇巴巴的扔下一句,然後扛起地上的東西往家跑。
陸今夏眨眨眼睛,好端端的他又抽什麼風?
厲母笑著拉住陸今夏的胳膊:“別理他,累了吧,快回屋休息,以後這種事,叫阿霄和你一起去。”
東西都搬回屋裡,厲媛媛眼疾手快,倒了碗熱水。
“嫂子,喝水。”
“還是我們媛媛可愛,善解人意,不像某人,活像個炮仗。”
“你說誰呢?”
“說你呢咋地,不服啊,不服你打我啊。”陸今夏調皮的吐吐舌頭,十分嘚瑟。
“大哥,她欺負我。”厲南辰轉頭跟哥哥告狀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然後呢?就這???厲南辰傻眼了,大哥怎麼態度轉變這麼大。
他已經忘記,自己看到陸今夏時,心底裡湧起的開心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