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聽說錄音裡的孫某被判刑了,名下的企業該查封的也都查封了。池氏集團因為這次風波口碑直線上升,股價跟著大漲,集團緊接著捐了一大筆錢給與此類事件相關的慈善專案,又是賺了一大波好感。
再後來,已經沒什麼人再提起曾經鬧得轟轟烈烈的訂婚宴了。阮莘也終於不用再承受過度的關注,整個人輕鬆了不少。
這段時間,池珩非和池司瑾都沒有再聯絡她,兩人就像是從她生活中消失了一樣。阮莘每天按時上班,醫院和家兩點一線,偶爾和溫淮一起吃飯,聊的也都是醫院裡發生的事。其餘的大多數時間,阮莘都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,無暇再去思考別的事。就算每天累得不行,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打瞌睡,但只要不必面對那些糟心事,她的心情總還是很好。
久而久之,她甚至會產生一種錯覺,是不是池珩非和池司瑾其實從沒出現在她生活裡?她也不曾經歷過那些令人幾度崩潰絕望的事?
阮莘沉浸在這種自欺欺人的假象中,在和爸媽打電話時,也會刻意避開池司瑾不談。
直到又過了一段時間後的某一天下午,阮莘毫無預兆地在醫院裡看見池司瑾時,她苦心經營了許久的幸福泡影,才終於徹底破裂。
不知道池司瑾這段時間去哪了,又經歷了什麼,但大概不太好過。他瘦了些,神情帶著些阮莘從未見過的頹然,不再像往日一樣盛氣凌人。
池司瑾看了阮莘好一會,才開口道。
“阮莘,我們好好談談吧。”
上一次在醫院裡見到池司瑾的記憶實在不太美好。因此再次在醫院裡見到池司瑾時,阮莘只覺得恐懼,無措,就像是一種不太嚴重的應激障礙綜合徵一樣。
池司瑾見阮莘不說話,想要上前來。阮莘卻像是受到驚嚇一樣,連連後退。她無法忘記上次被池司瑾找上門後威脅的感覺,以至於一時間連冷靜面對他都做不太到了。
池司瑾脾氣有點上來了,但還是忍著沒發作,皺起眉說。
“阮莘,你幹什麼?”
周圍有人注意到了這邊,悄悄議論著他們什麼。那些竊竊私語落在阮莘耳朵裡,她頓時覺得頭疼得快要炸了。
“到我辦公室聊吧。”
話一說完,阮莘就立刻轉過身去,像是逃避什麼一樣,快步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。
到了辦公室,阮莘給自己倒了杯水喝,她深呼吸幾次,這才勉強從剛才那種不適的狀態中抽離出來。
池司瑾隨後進來,關上門,挺不客氣的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坐到阮莘辦公桌對面,他第一次來時坐過的位置。
阮莘的情緒稍微平緩了些,她把水杯放到辦公桌上,看向池司瑾。
“我一會還有一臺手術。直說吧,你來這裡有什麼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