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也是,池司瑾在他眼裡算得上什麼擋箭牌呢?池珩非想來她家就直接來了,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池司瑾在不在這,也似乎並不擔心,如果真的在她家撞見池司瑾,他該怎麼解釋。
池珩非準備離開時,已經在阮莘家留了四十多分鐘。他不知道掛掉了韓風打來的電話,從容地整理好了領帶。
“這次婚禮,打算叫你爸媽來麼?”
阮莘嗓子有些啞了:“叫吧。不然沒法解釋。”
池珩非點頭:“好。”
阮莘想起溫淮。當初訂婚宴就沒叫他來,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糊弄過去了。
她說:“我醫院裡還有幾個同事,能把他們也叫來嗎?”
池珩非說:“能。”
阮莘點點頭,她喉嚨疼得厲害,不再說話了。
她背對池珩非,閉上眼睛,縮成一團,顯然累到極點。
池珩非穿好衣服就走了。門被關上後沒多久,阮莘就從床上爬起來,厭惡地將床單被子和枕頭全都踢到地上,然後光腳走到浴室裡洗澡了。
洗完澡,她強忍著疲憊的身體,又重新把床上用品換了個乾淨,才又躺上去。
她想睡覺,睏意已經很強烈了,卻頭疼得怎麼也睡不著,滿腦子都是池珩非。
阮莘不懂,怎麼會有剛下了弟弟妻子的床,就能面不改色地談論她和自己親弟弟的婚禮的人。
簡直道貌岸然到了極點。
她突然覺得,至今已經不到一年的期限,也好難熬,好漫長。
......
第二天阮莘一大早就有一臺手術,因此很早就到了醫院做準備。一場手術下來就已經快到中午了,阮莘從高度集中的狀態抽離出來,一想到這兩天耽誤下來的工作,無意識嘆了下氣。
從後面的手術室出來一個小護士,路過時見阮莘嘆氣,笑著打趣她:“阮醫生,怎麼啦?有個那麼帥的未婚夫,還有事值得發愁嗎?”
阮莘知道她沒惡意,有些無奈地笑了笑,順著她的話開玩笑:“臉好看又不能當飯吃。”
小護士連連叫苦:“哎呀,阮醫生,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在醫院有溫醫生那麼帥的朋友,回家了又可以繼續欣賞未婚夫那張帥臉,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可以照照鏡子......從小吃細糠長大的就是不懂人間疾苦!譴責,我要譴責!”
阮莘被逗得止不住笑:“別胡說了。”
“什麼胡說,我每個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實!”小護士臉上露出一點犯花痴的表情,開玩笑地說,“我要是也能嫁一個那麼帥的老公就好了......小阮醫生,你未婚夫有沒有什麼哥哥弟弟啊?我還有機會嗎?”
聽到哥哥,阮莘的笑容倏地僵在臉上。小護士本來想逗她開心,見她表情變得不太對,還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,不由得有點慌張。
“阮醫生,我開玩笑的,您別放在心上。”
阮莘扯著嘴角笑了笑:“不會。突然想到了一點別的事。馬上午休了,快去換衣服吧,別再叫我耽誤你時間了。”
小護士連忙說不會,但見阮莘臉色不太好,也只能先走了。
阮莘拿出手機,本來想和溫淮約一下午飯,卻看見上次那個婚紗店給她發了一條資訊,詢問她最近是否有時間到店,試一試上次被池珩非口頭定下,卻沒來得及試的那件婚紗,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細節需要更改的。
阮莘不想去,隨便敷衍回覆:不用了,尺寸應該挺合適的。
她剛要收起手機,那邊就像是一上午一直在等她似的,立刻回覆:是的,池太太,上次到店時展示給您的幾款,都是根據池先生提供的資料訂做的。那我們婚禮現場再見,期待能夠見證您幸福的寶貴時刻。
阮莘粗略掃了一下這條資訊,看見池先生三個字後立刻關掉手機,絲毫不帶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