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作都往後排,要緊的整理起來,我一起遠端處理。雪停後,你先回去。”
韓風知道自己無法動搖池珩非的決定,即使這決定是如此荒唐。
他忍了又忍,才沒多說些什麼,只是點點頭:“好的,池總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。
等阮莘終於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時,天色已經漸晚了。
她慢慢起身,拉了兩下身上的衣服,勉強遮蓋住自己的身體,然後走下床去,把窗簾嚴嚴實實地拉好。
窗外的光線被徹底隔絕,房間裡一片漆黑的死寂。
阮莘緩緩蹲下身去,額頭抵著牆壁,眼淚在剛剛已經哭幹了,乾澀的雙眼此刻腫脹得發疼。
她閉上眼睛,還是難以相信剛才的一切不是她的噩夢,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。
池珩非找過來了。
她光是想想,都止不住發抖。
阮莘真的不明白,她到底做錯了什麼,才會被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,才會得到這樣殘忍的折磨和懲罰。
她明明都已經拋棄一切躲到這裡來了,她什麼都不要,就只是想要一點尊嚴和安穩的生活而已,是她太貪心了嗎?
巨大的迷茫和無助將阮莘席捲進了另一場絕望的深淵。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。
趁著池珩非還沒對她太過防備時趕緊逃走,然後過一輩子東躲西藏的日子?還是自甘墮落當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婦,直到他徹底玩膩?
阮莘絕不想屈辱地去過依附男人生存的生活,尤其是池珩非這樣的男人。
但她有的選嗎?如果真的選擇逃亡,就算她能說服父母,那溫淮呢?其他可以被池珩非隨意拿來威脅她的人呢?
要是選擇逃跑的她被池珩非找到了呢?又會得到如何變本加厲的報復?
阮莘真的怕了,她實在不敢去賭。
如果她只是孤身一人,她恨不得在剛剛就拿刀殺了池珩非,然後平靜地接受法律的制裁。
可是她不是。
她要擔心的事情太多了,而池珩非從一開始就拿捏住了這一點。
阮莘長長地撥出一口氣,似乎要把自己早已被池珩非碾壓得破碎不堪的靈魂都吐出去。
然後她扶著牆面緩緩起身,先去開啟門窗通風,然後強撐著把床上用品都換洗了一遍,再去把自己洗乾淨。
她必須要仔細清理池珩非留下的痕跡,她不敢想爸媽如果知道這件事,對於他們來說會是多大的打擊。
等到一切都收拾好,阮莘已經精疲力盡,再倒在整理乾淨的床上時,強烈的睏意令她大腦昏沉。
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,至少池珩非找上門來時,爸媽並不在家。
在昏睡過去前,阮莘模模糊糊地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