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宿舍,秦科褪下撕裂的衣裳,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。
直至渾身乾淨清爽地栽倒在小床上。
手指從枕頭下掏出黑色寶石,仔細端詳起來。
質地堅硬且沉重,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壓迫感。
一個小小的門形圖案刻在上面,如同地獄之門。
“究竟是誰呢?”
“那群傢伙難道出來了?”
想到這,當即搖搖頭,故友犯下的事,槍斃十次也不為過。
苦思無果後,便沉沉睡了過去。
入眠極快,甚是香甜。
而他,似乎做了一個古怪的夢。
“這裡是?”秦科眉頭緊皺,望著一片昏暗的環境,更是迷霧纏繞的世界。
荒涼孤寂的小島上,竟然建造著祥和的村莊,只不過那一個個無臉人身上,穿著類似囚服的統一服飾。
等等!
秦科面色一怔,這環境,怎麼感覺如此熟悉?
埋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,漸漸湧入腦海中。
這裡正是他曾經的容身之所,一片被整個世界遺忘的天地。
“呃...”秦科一手捂著腦袋,揣著重重疑惑,邁開腳步。
僅僅走了數十米,秦科便停住了,在他面前的,是一座樸實無華的小木屋。
歲月將棕褐色的木紋磨成淺灰,唯一的蒙著粗麻布,透出昏黃的光景。
滿牆的爬牆虎,隨意吊在上面,朵朵芬芳的鮮花栽種在前院中。
抬頭看了看煙囪中飄出的裊裊炊煙,秦科露出苦澀的微笑。
“千般過往逐風去,一抹釋然如月明。”
“罷了,往事隨風去吧。”
嘴硬地說著,雙手卻誠實地推向柵欄的木門。
“就看一眼,一眼就好。”
剛推開木門,整個世界開始天崩地裂。
天空像是鏡子般破碎,無盡的海水翻湧。
啪!
伴隨著清脆的聲響,場景又切換到獸潮入侵時的北方據點。
在這一片死寂的世界裡,秦科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獨...獨角荒獸?”
秦科瞪大了眼睛,仰望天空,絲絲迷霧中,那道如小山般的身軀傲然挺立。
似乎察覺到人族的到來,偌大的頭顱向下看來。
與獸潮時不同,此刻的荒獸呈虛幻的靈體模樣。
吼!
震耳欲聾的吼叫聲經久不息,鐵蹄踐踏。
秦科拔出黑刀,連連後退,卻是腳下一絆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我擦,夢中殺人?”
“我可不怕。”
得意沒多久,直至右腿被鐵蹄踩斷的劇痛傳入大腦。
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。
“開什麼玩笑,這裡不是夢嗎?”
荒獸獨角上急需雷電,眼見就要釋放。
幾條粗壯的鐵鏈刺穿空中的濃霧,緊緊纏繞在荒獸的身軀上。
任憑它如何顫抖,如何掙扎,都無法移動半分。
迷霧散去些許,秦科的眼眸猛地睜大!
他看到了過往被他殺死的所有妖獸詭異,皆被鐵鏈束縛。
此起彼伏的咆哮聲震天響,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。
如同大樹根部的分枝,源源不斷汲取營養。
最上方,皎潔的月光和點點星光交織在一起,光怪陸離。
“難不成,這裡是日月星辰?”
看向最北方,八荒城的城門亮起一層光幕。
光幕中央,一道黑色的手掌圖案緩緩浮現,就像是森白的骷髏手。
抬手伸出手掌,與黑色圖案重疊。
下一秒,天地恢復了一片死寂,彷彿先前的咆哮聲是錯覺。
“這特麼到底哪啊?”
秦科的內心在大吼,夢中夢中夢,盜夢空間啊。
當然,他並不認為,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噩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