唰——
清寧宮。
姬明月以及在場所有人目光都落到秦炎身上,無不驚愕交加。
這少年侍醫剛剛說什麼?
他願意一試?
不知所謂!
蠢貨!
逞威風!
醫師們心中紛紛暗罵。
特別是尚醫局的老御醫們,看秦炎的眼神如看跳樑小醜般。
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。
德妃娘娘的病症,連他們這些浸淫醫道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醫道聖手都束手無策,這小子還敢大放厥詞去試試?
恐怕是試試很容易就逝世。
唯有曹浩德眼神發亮。
方才他的侄女曹江雪進了趟寢房,結果好巧不巧遇到德妃娘娘病症惡化,險些跳入大江都洗不清。
如今秦炎這王八犢子還敢說他能診治好德妃娘娘,那麼只要他再進了寢房內,而德妃娘娘出事,他就有藉口幫曹江雪推卸責任。
儼然幫曹江雪吸引責任了。
至於診治好德妃娘娘——
別開玩笑了。
難道說在場醫師的醫術還比不上這十來歲的小屁孩嗎?
想到這。
曹浩德恨不得秦炎立刻進入寢房,便幫腔拱手:
“稟陛下,秦侍醫或許真有辦法治療好德妃娘娘,因為前些天德妃娘娘深夜身體抱怨,緊急徵召藥藏局侍醫去診斷,前往的侍醫就是秦侍醫,而據秦侍醫所說,他當時幫德妃娘娘診治效果很不錯。”
“哦?”
姬明月饒有深意打量起秦炎。
近一個多月,德妃因身體狀況問題曾傳喚五名藥藏局侍醫前往診斷,其中四名接連被處死,唯獨有位少年侍醫倖免於難,還在第三天晚上再前往清寧宮——
原來探子所說的就是秦炎他!
上官廉冷哼開口:
“哼,真是天大笑話,曹藥藏,你好歹學醫數十年,難道沒聽說過病急不能亂投醫?就你眼前毛沒長開的少年,能治好娘娘嗎?”
秦炎勾唇掀起戲謔笑容:“所以……奉御大人能?”
“老夫……不能!”
“那不就是了,奉御大人既然無能為力,為何偏要屢屢質疑他人呢?擔心有人醫術造詣比您高?”
“你……休得胡言,老夫豈是心胸狹隘之輩,若有人能治好德妃娘娘,能青出於藍勝於藍,老夫高興得手舞足蹈還來不及,只是老夫擔心你若胡亂診治,會讓德妃娘娘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,屆時你擔當得起此責任嗎?”
上官廉氣急。
什麼東西,也敢用這種口吻與他對話,這和打他臉有什麼區別?
於是暗暗將秦炎記恨上。
可秦炎卻半點不慌。
他不是傻子。
從還在外殿時,就已然看出小皇帝對這些老東西很不爽了。
自己只要懟對方,肯定就能先在小皇帝那留下好印象,再將毒婦治好後,功勞無疑能加倍。
“老夫問你話呢,你若治不好德妃娘娘,你擔得起此責任嗎?”
“陛下,臣很好奇,分明是奉御大人先無能,臣請願嘗試給娘娘診治,如此亦有罪?”
秦炎扭頭朝姬明月拱手。
借勢打勢。
他還蠻喜歡的。
果然,姬明月眉宇緩緩舒展:
“朕答應你,縱使你治不好德妃,只要並非由於你的緣故,朕不會治你的罪,若治好德妃,給你的賞賜翻倍!”
秦炎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。
難得有人能敲打尚醫局的那些心高氣傲的老頑固們。
“謝陛下!”
秦炎神色一喜。
他知道他沒賭錯,小皇帝真的早就看上官廉他們很不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