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暗堂,趙無極,帶重傷人員歸部。”趙無極下車,亮了腰牌。
守衛的視線跟刀子似的刮過趙玄武和張雨墨,最後停在趙玄武手裡那枚青玉印上。
“鎮魔印?!”一個守衛嗓音都變了,噌地拔出武器,“趙無極!你帶外人拿鎮魔印闖山門,想幹什麼!”
趙無極面不改色:“前任印主趙天罡已經殉職。這是他的親傳弟子,趙玄武,鎮魔印選了他。”
話音剛落,山門裡快步走出來一個白髮老頭,身形枯槁,但氣勢迫人。
“帶他們去議事廳。”老頭只說了這一句,轉身就走。
進了山門,是另一番天地。
建築瞧著有些年頭了,古樸厚重,迴廊彎彎繞繞,亭臺樓閣藏在林木深處。遠處,一座通體漆黑的石塔高高聳立,隔著老遠都讓人心頭髮堵。
張雨墨壓低聲音:“那是什麼塔?”
趙無極頭也沒回:“鎮魔塔。武部關押邪魔外道的地方。”
議事廳裡,已經坐了十幾個人,穿著各色袍服,看樣子都是長老。正中間坐著一個穿灰袍的老者,面容刻板,不怒自威。
“暗堂趙無極,說說情況。”灰袍老者開口,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。
趙無極單膝跪地:“稟大長老,趙天罡長老為鎮壓魔隱門主,已經……犧牲。門主被暫時封於印中,但魔氣未散,玄陰宗餘孽玄痕已伏誅。”
廳內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和低低的驚呼。
“放屁!”一個穿紅袍的長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,“趙天罡是武部擎天柱,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?!”
“張家那邊出了意外。”趙無極聲音發沉,“魔隱門蟄伏二十年,借玄陰宗的手,想奪回當年被鎮壓的本體。趙長老為了穩住印璽,燃盡了自己。”
大長老沒理會紅袍長老,看向趙玄武手裡的青玉印:“鎮魔印,為何在他手上?”
“趙長老臨終託付,交由他親傳弟子保管。”
“荒唐!”紅袍長老又吼起來,“鎮魔印是武部重器,豈能由一個外人拿著?小子,趕緊交出來!”
趙玄武捏緊了手裡的印,抬頭直視那紅袍長老,聲音不大,卻字字清晰:“我師父為武部拼了命,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他用命換來的託付?”
大長老抬手,示意其他人安靜:“趙天罡的弟子,你可明白,這鎮魔印代表著什麼?”
“責任。”趙玄武回答得很快,“我師父說過,武部守的不是哪一家的私仇,守的是這天下,是蒼生。”
大長老臉上露出一抹訝色:“你……能感應到印中殘魂?”
“有過微弱的聯絡。師父說,魔隱門主並未徹底消亡,黑暗封印已經開始鬆動。”
議事廳裡安靜得可怕。
過了好一會兒,大長老才開口:“先帶他們去客院休息。趙無極,你負責安置。此事,需召集所有長老共同商議。”
離開議事廳,走在迴廊上,趙無極才低聲說道:“別太把紅袍長老的話放心裡,武部裡面……也不是一團和氣。”
張雨墨終於問出了憋了一路的問題:“武部到底是個什麼地方?為什麼我爺爺和我爸會牽扯進來?”
“到了客院,我再跟你細說。”趙無極的語氣有些複雜。
客院不大,收拾得倒是乾淨。趙無極給兩人倒了杯熱茶。
“武部,全稱‘鎮天武部’,打老輩兒傳下來的,專門負責鎮壓天下各路妖魔鬼怪,護著老百姓過安生日子。你爺爺張鼎,以前是武部重要的……怎麼說呢,算是金主和支持者吧。”
“我爺爺?”張雨墨眼睛瞪得溜圓,這事兒她可從沒聽過。
“還不止。”趙無極看著她,“武部分明堂、暗堂、守堂、術堂四個大攤子,你爺爺張鼎,掛著術堂榮譽長老的名號。”
“那我爸呢?”
“那你爸呢?”張雨墨追問。
趙無極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,指節輕輕敲著杯壁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