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族祭壇。
這些資訊並非文字,卻像燒紅的烙鐵,直接燙進兩人腦海深處,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腳下的石臺猛地一晃!
一道裂縫從正中央“咔嚓”一聲蔓延開,四角的石碑跟著發出刺耳的嗡鳴,透著一股不祥。
“封印……又鬆動了!”張雨墨嗓音都有些變調,手上的傷口還在淌血,血珠滾落石臺,立刻激起金光與血霧的劇烈絞纏,發出嗤嗤的對抗聲。
那枚青玉印璽嗡嗡震響,在石臺凹槽裡抖得厲害。印中傳出斷續模糊的聲音:“雨墨…趙玄武…必須…立刻…尋張氏祖物…缺它…封印無法…徹底…”
“什麼祖物?!”張雨墨幾乎是撲到石臺邊,雙手按在冰涼的青玉印兩側。
回答她的,只有石臺更加瘋狂的震顫。
絲絲縷縷的血霧從四周縫隙中滲透出來,黏膩地攀附著石壁向上蠕動,透著詭異的生機。
趙玄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:“來不及了!封印隨時可能徹底崩掉,必須馬上離開這裡!”
“可鎮魔印……”張雨墨掙扎著,想把印璽摳出來。
“它現在是整個封印的核心,拿走立刻就全完了!”趙玄武視線飛快掃過周圍越聚越多的血霧,“記牢地圖位置,我們得先走,去找那件祖物!”
血霧中,一個乾澀沙啞的笑聲突兀響起,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貪婪:“走?誰允許你們走了?張家的小丫頭,你的血,我可是……等了整整二十年啊……”
趙玄武心頭一凜,拽起張雨墨就往來時的石梯方向衝。
血霧翻湧,瞬間凝聚成數條滑膩的觸手,劈頭蓋臉地抽向兩人,封死退路。
他想也不想,從懷中掏出玄痕給的那個小藥包,猛地撕開,將裡面的粉末對著血霧觸手狠狠灑了過去!
粉末一接觸到血霧,立刻發出“滋啦”的腐蝕聲響,冒起陣陣刺鼻的白煙,帶著一股焦糊味。
血霧觸手彷彿被強酸潑中,扭曲著縮回,暫時讓開了一條通路。
“快!”趙玄武用力推了張雨墨一把,兩人趁機穿過缺口。
他們前腳剛踏上石梯,身後的石臺陡然爆發出慘白刺目的光芒。
四塊石碑同時發出聲音,那語調古老、滄桑,彷彿來自亙古洪荒,在整個塔底空間轟轟迴盪:
“血脈共存,命運相連,尋回祖物,封印永全;”
“若違此誓,魔氣纏身,共生共死,永不分離。”
話音未落,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,滾燙、霸道,像燒紅的鐵針猛地刺入!
趙玄武右手手背,張雨墨左手手背,同時傳來一陣灼痛。
一道極其複雜的金色血紋驟然浮現,滾燙得嚇人,隨即又飛快地隱沒進面板之下,消失無蹤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麼鬼東西?!”張雨墨捂著發燙的手背,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惶。
“血誓!”趙玄武臉上血色褪盡,低聲罵了句,“媽的!被這破石碑給強行繫結了!”
塔身開始劇烈搖晃,腳下的石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石塊“噼裡啪啦”地往下掉。
兩人再不敢有絲毫停留,咬著牙,拼命向上狂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