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色慘白,毫無血色,身體抖得像篩糠,踉蹌著向後退去,一屁股撞翻了身後的椅子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“我說了,我是你惹不起的人。”
趙玄武語氣依舊平淡,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伸手入懷,取出一塊約莫巴掌大小、樣式古樸的青銅令牌,在指尖隨手拋了拋,令牌在燈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澤。
林子陽的目光觸及令牌上那個模糊卻充滿威嚴的圖騰時,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,彷彿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。他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,撲通一聲,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地上,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:
“武…武部令牌!您…您是武部的大人?!”
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和絕望的恐懼。
“看來你林家還不算太孤陋寡聞。”
趙玄武將令牌收回懷中,目光冷淡地掃過跪在地上的林子陽,
“回去告訴你爹,有些人,是他林家傾盡所有也惹不起的存在。張家,現在是我罩的,明白了嗎?”
林子陽哪裡還敢有半分不敬,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,渾身都被冷汗浸透。他連連磕頭,砰砰作響,聲音帶著哭腔:
“明白!小的明白!是小的有眼無珠,狗膽包天,冒犯了大人虎威!求大人饒恕!求大人饒恕!”
他甚至不敢抬頭看趙玄武一眼,手腳並用地爬起來,身體依舊弓著,像只受驚的鵪鶉:
“小的這就滾!立刻滾!絕不敢再踏入這裡半步!”
說完,他手忙腳亂地去攙扶那兩個重傷的保鏢,也顧不上對方的慘叫,連拖帶拽地帶著另外兩個同樣嚇破了膽的保鏢,狼狽不堪地逃離了病房,連滾帶爬,彷彿身後有惡鬼追趕。
直到那幾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,張雨墨才彷彿從夢中驚醒,長長地撥出一口氣,胸口劇烈起伏
。她轉過身,眼神複雜地看著趙玄武,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強烈的好奇:
“你…你真的是…武部的人?那到底是個什麼組織?”
“這些事,以後再跟你解釋。”
趙玄武此刻已經走到了病床邊,神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,伸手探查著張鼎和張振業的脈搏,
“你爺爺和你父親中的毒,很不簡單。”
他輕輕掀開蓋在張鼎身上的薄被,又解開老人病號服的幾顆釦子。
只見老人原本還算正常的胸口面板上,不知何時浮現出一片巴掌大小的青紫色區域,細看之下,那青紫色竟隱隱呈現出細密的網狀紋路,如同蛛網般蔓延,透著一股不祥的詭異氣息。
“這…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?”
趙玄武眉頭緊鎖,沉聲問道。
張雨墨湊近一看,頓時花容失色,連連搖頭,聲音帶著哭腔:
“我不知道啊!昨天醫生檢查的時候還沒有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趙玄武伸出手指,輕輕按在張鼎胸口那片青紫之上,閉上雙眼,似乎在仔細感應著什麼。
過了片刻,他猛地睜開眼睛,瞳孔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冷芒:
“果然是寒煞掌!”
“寒煞掌?”
張雨墨的聲音帶著顫抖,完全不明白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,但趙玄武驟然凝重的臉色讓她心沉到了谷底,
“那是什麼?很嚴重嗎?”
“武道界一種極為陰毒的掌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