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過之後，他的神色重新變得凝重。
“也罷，不學也罷。但盛京，現在不是你該回去的地方。”
“齊行已是太子，背後有齊英和天源聖地撐腰，你現在回去，無異於自投羅網。”
齊無憂的語氣不容置喙，“就留在江靈城，有本王在，沒人能動你一根汗毛。”
齊風沉默了。
他望向窗外，目光彷彿穿透了層層屋簷，望向了遙遠的盛京方向。
良久，他才輕聲開口，聲音不大，卻異常堅定。
“皇叔，母親的牌位，還在宮裡。”
一句話，讓齊無憂所有勸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。
他看著眼前的侄子，那雙眼睛裡的平靜之下，藏著的是不容動搖的執念。
齊無憂重重地嘆了口氣，最終只是點了點頭。
“要去盛京可以，但不是現在。”
他的聲音不容置喙。
“你這身傷，還有你那耗盡靈力的手段，破綻太多。”
“留在王府，待傷養好，修為再進一步，我親自送你去。”
齊風明白，這是皇叔能做出的最大讓步，也是最周全的保護。
他點了點頭，“我明白。”
二人間的沉默，被一聲突兀的“砰”響打破。
書房的門被粗暴地推開，一道小小的身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。
“我聽說風哥哥在這裡！”
來的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，約莫七八歲，眉眼間與齊無憂有幾分相似。
“齊敏！”
齊無憂眉頭一擰，沉聲呵斥，“規矩呢！”
小女孩卻好似沒聽見，朝他做了個鬼臉，一溜煙跑到齊風面前，小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袖，仰著小臉，滿是擔憂。
“風哥哥！你可算回來啦！我聽下人說你被壞人欺負了！你把他們都打跑了嗎？”
齊風看著她，連日來的疲憊都淡去了幾分，他笑著揉了揉女孩的頭。
齊敏見他沒事，立刻換上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，伸出白嫩的小手。
“我的禮物呢？你答應過我，從靈陣宗回來要給我帶最好玩的陣盤的！”
齊風臉上的笑容一僵。
他被靈陣宗掃地出門，哪兒來的陣盤。
看著女孩滿是期待的眼神，他故作神秘地清了清嗓子，“陣盤那種小玩意兒，哪配得上我們敏兒。”
他伸出空無一物的手掌，“看好了，別眨眼。”
齊敏立刻瞪大了眼睛，一瞬不瞬地盯著。
齊風心念微動，一縷微不可察的空間之力流轉。
下一刻，他緩緩攤開手掌，一枚通體晶藍、雕刻著繁複雲紋的玉佩正靜靜躺在掌心。
這是他從那群刺客身上搜刮來的戰利品之一，不甚值錢，但賣相極好。
“哇！”
齊敏發出一聲驚呼，一把將玉佩搶了過去，愛不釋手地把玩著，“好漂亮！風哥哥你什麼時候藏起來的？我怎麼沒看見！”
齊風只是笑笑，不說話。
一旁，本是滿臉無奈的齊無憂，神情卻在瞬間凝固了。
這是...煉虛的力量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