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鋼打造的彎刀應聲而斷。
在刀疤臉呆滯的目光中,李鳳鳴反手一揮,那半截斷刃便如一道流光,擦著他的耳廓飛過,噗地一聲,深深釘入他身後一名沙匪的腳下。
那沙匪尖叫一聲,隨即渾身摸了摸,察覺到自己沒有受傷鬆了一口。
“撲通。”
刀疤臉雙腿一軟,再也支撐不住魁梧的身體,重重跪倒在沙地上,手裡的半截刀柄也掉落在地。
“仙……仙子饒命!仙子饒命啊!”
他涕淚橫流,磕頭如搗蒜,“我等有眼不識泰山,誤觸仙子,還請仙子饒了小的這條狗命!”
周圍的沙匪見狀,哪還敢有半點反抗的心思,紛紛扔了兵器,跟著跪了一地,場面一時間壯觀無比。
“唉。”
一聲悠長的嘆息,打破了這片死寂。
齊風靠著巨石,一臉的失望,他搖了搖頭,看向跪在地上的刀疤臉:“我還以為有狠呢,就這?”
他慢條斯理地評價道:“出場方式一百分,退場姿勢零分。你剛才那一刀,破綻百出,光吼得響,沒用。連我這個半死不活的小白臉都看得出來,你還怎麼在戈壁灘上混飯吃?”
刀疤臉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,卻一個字也不敢反駁。
齊風又看向李鳳鳴,“下次再遇到這種,讓他多撐一會兒,我丹藥還沒消化完呢。”
李鳳鳴並未理會他的插科打諢,抵在刀疤臉喉嚨上的劍鋒又送進一分。
“誰派你們來的?”
“仙子饒命!沒人派我們來!”
刀疤臉哭喪著臉,就差把心掏出來了,“我們原本都是這附近村落的居民,靠著戈壁過活。可幾年前,一場風暴毀了我們的家園,我們實在沒了活路,才……才幹起了這沒本的買賣。”
李鳳鳴的目光掃過跪了一地的沙匪。
她皺了皺眉:“我看你們皆有修為在身,為何不去百里外的關陽城謀個生計,非要在此地佔山為王?”
聽到關陽城三個字,刀疤臉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毒和恐懼,但很快又被哀求所取代。
“仙子有所不知,我們原本都是些凡人。正是那場黑風暴,吹開了一處前人洞府,我們才得了些粗淺的修行法門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鳳鳴的神色。
“我們本也想去關陽城安頓下來,可城中府尹家的公子,看上了我們兄弟的功法,用盡手段逼迫我們交出。我們鬥不過他,好些兄弟都被他害了,實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,才逃回這戈壁灘……”
他說得聲淚俱下,聽起來倒有幾分真切。
李鳳鳴看著刀疤臉那副聲淚俱下的模樣,又掃了一眼周圍那些面帶惶恐、衣衫襤褸的沙匪,心中的殺意漸漸淡去。
她從儲物袋中取出十塊下品靈石,丟在刀疤臉面前。
“這些靈石,你們拿去,找個正經營生吧。戈壁雖苦,但關陽城也並非唯一的去處。”
李鳳鳴的聲音緩和了些,“今日之事,就此作罷。”
刀疤臉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湧現出狂喜之色,連連磕頭:“多謝仙子!多謝仙子活命之恩!仙子仁心,我等沒齒難忘!”
“李仙子,你還真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