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首要之事,是救助遭難百姓,撫慰民心。”
“末將遵命!”眾將領應聲,隨即分頭安撫附近民眾。
李武走向指揮戰事的校尉,致謝道:“今日之戰,全賴諸位盡力。”
校尉忙擺手謙遜:“大人過譽,末將只是盡職盡責罷了。匈奴殘暴至極,實令人切齒痛恨,大人替我們雪了國恥,此乃莫**耀!”
校尉言語誠懇,確是實情。這些將士對匈奴滿腔怨憤,只因力量單薄,僅能暗自詛咒。而今李武到此,為他們提供了復仇良機。
“行了,別說了。既然五千敵寇已被殲滅,速速回營休整,莫誤時機,免生意外。”李武催促道。
“諾!”校尉領命,率部返回駐地。另一支千人隊伍則隨李武前往鄰村安置災民,救治傷員。
李武獨自往城內疾行。
途中,他見街巷深處關押著成群婦孺,老少皆有,神情盡顯絕望。這是被劫掠至此的百姓,青壯男子早已被屠戮殆盡,唯留婦孺老弱。
李武不忍目睹,此**子多為壯年,婦孺則多為病弱老殘,於匈奴眼中不過待宰羔羊。
“漢人常說‘兔子急了還咬人’,爾等這般婦孺老幼,真若逼急了,後果不堪設想,到時休怪我等手段狠辣。”
就在此時,街角傳來一句生硬的漢語警告,一名匈奴人正威脅這些婦孺。
李武駐足,仔細打量此人。
此人形貌魁梧,肌肉賁張,宛如一頭兇猛野獸。
“大膽!竟敢威脅本朝子民,信不信本官一劍取你首級?”拄杖老兵忽然呵斥,聲如洪鐘。
李武見老兵以單腿支撐身體、手持柺杖行走的模樣,心中感慨萬千。老兵的右腿早已殘廢,但他依然堅韌地生活著。
“哈哈……”匈奴人大笑,全然不懼老兵,“你以為我會怕你?”
“不信?那就試試!”匈奴人抽劍刺向老兵。
“住手!”李武厲聲阻止,縱身躍出,擋下劍鋒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,但我警告你,別多管閒事。”匈奴人威脅道。
李武目光堅定,“我是李武,決心征討匈奴,你們侵犯邊疆百姓,罪無可恕。”
匈奴人聞言惶恐不安。
李武冷聲道:“爾等必受懲罰。”言畢抽出佩刀,雖不精通武藝,卻力道十足,一刀斬倒匈奴人,血濺數丈。
匈奴人臨終未能閤眼。
李武迅速轉向其他兩名匈奴人,展開攻勢。其招式凌厲,片刻間將其擊傷。
李武察覺異常,匈奴人倉促撤離必有隱情,城中或有更多同夥。
“砰!”他破門而入,循著光源找到一間亮燈的房間。室內躺著三人,皆為這家主人。窗外幾個黑影移動,顯然是匈奴餘孽。
“嗖——”箭矢穿透牆壁,李武轉身避開,卻發現並非敵人所射,而是試探性的虛招。
更大的危機臨近!風聲呼嘯,一根粗繩飛來,李武敏捷躲開,但地面留下了深痕。
“嘶——”李武暗驚,這繩索韌性極強,看來是經過特殊處理的。
若遭困縛,必無生路。
李武心念至此,決意搶先出擊。
趁那弓箭手未及反應,李武迅速拔劍攻向對方。
待弓箭手回過神來,匆忙拉弓搭箭,卻已不及。
李武動作迅捷,身形驟變,貼近對手,同時舉劍直刺。
“咻!”
“噗嗤”一聲,李武順勢收劍,弓箭手應聲倒下,如布般緩緩傾頹。
忽聞背後腳步疾馳,呼聲震天:“殺盡胡虜!”
李武轉身循聲望去,見大批援軍正湧入巷道。
心中稍安,援軍至矣,若獨行於此,確難有所作為。
“參將!”
領軍者乃一白夫長,見李武安然無恙,驚詫不已。
當日正是他率隊迎接李武,深知其能,此等局面絕非易事。
“此處交予你,我去助援,遇敵必殺。”李武叮囑道。
“遵命!”白夫長肅然領命。
李武離去,直奔另一屋舍。此屋亦匿胡兵,似為同謀劫糧而來。
闖入後,李武一拳毀牆,拾石擊向屋頂潛伏之敵。
“嘭!嘭!嘭!……”
“敵至!撤退!”
甫擊倒十餘胡兵,即有人大呼示警。
李武環顧四周,伏兵四起,無數弓箭齊齊對準自身。
電光火石間,方悟中計,然欲脫身已然遲矣。
箭雨襲來,李武舞劍斬斷飛矢,無奈矢多難敵,終被數箭貫體。
背部灼痛難當,俯視衣衫,竟有五六箭嵌於其中。
強忍劇痛,李武拾劍再戰。
雙目赤紅,戾氣瀰漫,宛若狂魔。
“殺盡胡虜!”李武怒吼,揮劍浴血奮戰。
越戰越勇,終令敵眾潰敗,棄甲而逃。
城外胡軍見狀,高呼:“有人突圍!子心,漢軍來襲!”
“殺!”李武已完全陷入瘋狂,未察覺危險臨近。
他衝鋒陷陣開闢血路,隨後驅馳良駒追逐匈奴首領,其餘士兵緊隨其後護衛。
...“駕!”
李武策馬趕上首領,舉劍高呼:“納命來!”
劍鋒直刺,首領慌忙舉弓格擋。
“叮噹!”
長劍被阻。
隨即首領迅速搭箭瞄準李武。
忽見一杆長矛橫掃而來,正中首領手臂,弓掉落。
首領疼痛難忍,棄弓轉為近戰。
李武一劍擊飛對方武器,再一掌擊其肩,震斷對方右臂。
抓住戰機,李武踩碎首領握槍右手,又踢斷其膝骨,令其動彈不得。
撕下面罩,一名金髮虯髯、體格壯碩的男子倒地喘息。
“你是何人?”李武質問,此人裝束似匈奴,卻難確定。
首領嘴唇顫抖:“我……我不知……饒命!”
李武沉默。
“罷了,看你頑強,留你一命!”
李武掐住脖頸,收緊。
窒息感令首領抽搐,李武方鬆手。
鬆手瞬間,首領劇烈咳喘,貪婪吸氣。
“報上名來。”李武俯身。
“我……我是巴頓。”許久方吐露。
李武點頭,追問:“今夜有何打算?”
“搶……糧食……搶完就撤。”巴頓斷續答。
“多少人?”李武皺眉,雖已猜測,仍需確認,以免出錯。
“約一萬五千。”巴頓老實回應。
“為何現下只七千餘?”李武疑惑。
“原本五萬,昨夜分批埋伏此地待機攻伐。然我方探子昨夜發現漢人主力向這裡推進,為免打草驚蛇,故決定偷襲。”巴頓解釋。
“如此行事無異於玩火!”李武勃然大怒。
“嗯……沒錯!我們確實是在玩火!只是接到了命令。”巴頓苦澀地說。
“誰下的命令?”李武冷靜後問道。
“這……我們不清楚!”巴頓說話都有些結巴。
“那你告訴我,你們打算襲擊哪座縣城?還是說目標是某處的糧倉、藥圃或是牲畜?”李武追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巴頓搖了搖頭。
“那為什麼偏偏襲擊我們的村子?”
“因為……這裡糧食很多,足夠我們吃半年了!”巴頓支支吾吾地說。
“你在撒謊!”李武怒視著匈奴首領,“我每天從山谷運糧回來,夠這些百姓吃兩年!”
李武轉身朝村子跑去,吩咐“零零七”先回去告知村民撤離。
片刻後,李武到達村口,發現大隊人馬已經逼近。
李武心中狂喜,但隨即意識到情況不對!
“大家快逃!匈奴人來了!”有人高喊。
“別怕,我是李武,我們贏了!不用跑!”李武急忙喊道。
村民聽聞李武的話頓時亂成一團。
見到李武安全歸來,還帶著精銳士兵,大家立刻信服,開始收拾財物準備逃離。
李武趕緊攔住他們:“別走!匈奴人馬上就到了,現在離開等於送死。只要我還活著,他們絕不敢再來!”
眾人聽罷停下腳步,畢竟李武是位勇將,之前的勝利大家都看在眼裡。
李武隨即指揮人幫忙村民整理細軟。
村民目睹此景,內心充滿感慨,終於明白族人生存的希望在這裡。
“你們幾個,跟我一起保護婦孺!”
李武看見幾名壯漢抱著襁褓欲走,立刻制止。
這幾人略作遲疑,最終答應配合李武的安排,畢竟村中幼兒眾多,若匈奴來襲,孩子定會遭殃。
李武滿意一笑,轉身返回村中通知撤離。
“快跑!匈奴人攻過來了!”村口突然傳來一聲大吼。
“轟!”
話音剛落,一聲巨響震耳欲聾。
李武心臟猛地一顫。
緊接著,他看見火光沖天,村子已被夷為平地!
李武愣在原地。
“可恨,我就知道他們會這樣幹!”
“嗚哇!爹孃都不在了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