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、槽……被他發現了?!
明明湛丞都沒發現。
沈姝眨了眨眼,腦子飛快運轉著,明明一瞬間心虛得要命,可她臉上還是擠出一個微弱的笑容,聲音虛虛地辯解:
“世子爺說笑了,我哪來的膽子和法子給自己下毒?這要是被人誤會是我自己弄的,那可太冤了……”
她話說得柔順,語氣帶著幾分病弱的啞意,聽上去倒真像是委屈得很。
哪知話還沒說完,湛陵忽然伸出手,捏住她的下巴。
指腹不重,卻極具掌控力,他冷著眼往下一壓,沈姝根本來不及掙扎,嘴就被迫微微張開了。
“你……”
她眼睛一瞪,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。
下一秒,他已經俯下身,毫無預兆地貼近她的唇間,呼吸間幾乎碰到了她的齒列,近到讓她耳朵都炸了。
他低頭,神情安靜得近乎溫柔,可那雙眼卻比夜色還深,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嘴。
鼻息溫熱,他低聲問:“你是怎麼給自己下毒的?”
沈姝僵在床榻上,眼睛睜得大大的,感覺那縷貼近的呼吸都快把她燒著了。
湛陵的聲音還在她耳邊縈繞,低得像夜風:“毒藥丸嗎?”
她:“!!!”
完了完了完了——
真的被看出來了。
他這人醫術有兩把刷子!
沈姝當然是一秒變臉,直接現場開演。
她眼眶迅速泛紅,像被誰狠狠欺負了似的,睫毛都輕輕顫著,吸著鼻子,小聲可憐地嗚咽:
“我、我也不是有意的……就是想躲幾天,不想再被人說,也不想出門……”
她把臉往下埋了埋,聲如蚊吶,“我不是不知分寸,只是想著……能安靜幾天就好,我也沒想到會鬧這麼大……”
一邊說,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,一副“我真的知錯了”的模樣。
湛陵盯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沉默了片刻。
然後他忽然低低地嘆了口氣,像是真的拿她沒辦法。
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,開啟後,裡面傳出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他捏出一枚藥丸,動作極輕,拇指在她唇邊輕輕一劃,將那藥丸送到她面前。
“乖,張嘴。”
語氣溫柔,像在哄病中的貓。
沈姝看見那藥丸,腦子還沒反應過來,嘴巴就已經下意識——
張得特別快。
這也是有湛丞那個前車之鑑。
湛陵原本正要遞藥的動作頓了頓,見她配合得這麼乖,反倒輕輕笑了一聲。
低低的嗤笑貼在空氣裡,帶著點懶洋洋的戲謔。
“張這麼大,”他低聲說著,溫涼指尖卻忽然抵住她的下巴,輕輕一撫。
那觸感既不重也不急,像是拂過瓷器,又像是在描一筆她唇線的弧度。
他指腹輕巧地按了下,讓她的嘴微微合攏了一點,唇形剛好貼合。
緊接著,那枚帶著清香的藥丸便被他送進了她嘴裡。
沈姝一口含住,還沒來得及嚥下去。
然後——
她五官就皺成了一團。
臥槽,這玩意兒怎麼這麼苦?!
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臉都苦皺成一團,生生像含了一塊碾碎的黃連加柴胡,苦得眼淚差點當場掉下來。
她甚至懷疑這玩意根本不是藥,是哪位老祖宗煉的毒引!
而湛陵卻慢悠悠地看著她那副皺巴巴的表情,眉眼微彎,像是看一隻被餵了苦藥的小獸崽,既想笑,又不急著哄。
“藥苦?”他語氣低柔,還帶著點笑意,“但你不是最能忍的麼?”
沈姝:“……”
她現在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,只想仰天喊一句:
我錯了,我再也不裝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