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香夾著一點溼潤,入口那一刻甜味炸開,緊接著是後味微酸的果香,在她舌尖上漫開。
沈姝腦袋一片空白,只覺得唇齒間一陣發麻,那是藥丸殘餘的苦被這糖意生生蓋了過去,卻也讓她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反應。
她下意識想抬手推他,可雙腕卻被他壓在床側。
他的指節壓得並不重,卻極有分寸,像是不容反抗的桎梏。
指腹甚至帶著點不動聲色的揉捏,似乎在感知她的每一寸掙扎和情緒波動。
沈姝唇角微顫,被動承接著這場毫無準備的“喂糖”,一時間連呼吸都被堵在胸口,耳尖紅得像要滴血。
終於,她含糊著、氣息亂成一團地哼了一聲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完整。
湛陵這才稍稍退開些,唇瓣貼著她唇角停了一瞬,眼神依舊沉沉地看著她,嗓音低啞:
“不是要糖嗎?”
他語調輕緩,尾音微挑,彷彿在認真回答她的請求。
沈姝瞪著他,臉都紅成了落霞色,唇瓣因為剛才的親密泛著水意,微微發燙。
湛陵目光緩緩從她眼裡掃到她嘴上,忽而彎了彎唇角,笑意不深,眸色卻深得近乎危險。
“給你了,”他低聲說,指尖落回她唇邊,拂過她泛紅的唇角,像在描她的形狀,溫柔似水的很,“怎麼,還苦嗎?”
沈姝張了張嘴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她渾身都還僵著,臉頰燙得彷彿能滴出水來,喉嚨乾澀發緊,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。
也覺得要瘋掉了。
事情怎麼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。
她想從這場過於離譜的“喂糖吻”中逃出一點縫隙——
可她才剛試著動了動手肘,湛陵卻彷彿早有預感,身子微微下壓,整個人更近了幾分。
他低頭,額髮在月光下落出一片微暗的影,薄唇貼近她耳側,嗓音低得幾乎像貼在骨頭裡:
“再亂動——”
他頓了頓,語氣輕輕一轉,像在哄,又像在警告:
“我可就不只是喂糖了。”
沈姝猛地一顫,呼吸一下被堵在胸口,連想反駁的話都被堵死在舌尖。
她整個人被他箍在懷裡動彈不得,那雙原本矜冷清潤的眼,如今含著笑意地看著她,笑意不深,卻像極了野獸在撕開皮肉前,溫柔舔舐獵物的樣子。
指尖還貼在她唇角,像故意一般,慢慢擦掉方才殘留的那一絲蜜餞的溼意。
“現在呢?”湛陵聲音柔得過分,像是在撒糖,又像在套索,“還覺得我醉了嗎?”
沈姝屏住呼吸,死死看著他——
這哪裡是醉。
這分明是早就清醒著,把她從頭到腳地拆開來看了個遍!
她咬著唇,不敢動,也不敢答。
湛陵卻像很滿意她此刻這副“規矩聽話”的模樣,唇角一勾,輕聲說:
“乖,就這樣。”
他指尖終於鬆開她手腕,唇貼著她耳邊落下一句:
“我不希望你再拒絕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