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膏面染須聊自欺
這次,劉訥言沒坐住,急急忙忙站了起來,伸手托起李賢。
“沛王殿下言重了,為殿下做事乃是老臣分內之事,不過只是些墨汁,老臣多洗幾回就好了!”
劉建軍打著哈哈說:“洗什麼洗,就這樣挺好!看著年輕,劉先生難道不想多為殿下效力幾年嗎?”
劉訥言下意識瞪了他一眼。
可劉建軍又接著誦道:“霜葉投空雀啄籬,上樓筋力強扶持。對花把酒未甘老,膏面染須聊自欺。
“無事亦知君好飲,多才終恐世相縻。請看平日銜杯口,會有金椎為控頤!1”
這次,劉訥言一愣,呢喃著:“會有金椎為控頤……”
片刻後,肅然起敬,對著劉建軍拱手:“劉長史詩才,老夫望塵莫及!”
李賢也驚詫的看著劉建軍。
劉建軍有詩才他是知道的,但他的詩才似乎都用在了風月場所。
平日裡要麼是作些什麼“一片兩片三四片”的戲弄之作,要麼就是什麼“黃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腫”的俚俗之作。
鮮少有這麼鄭重作詩的時候。
在巴州的《蜀道難》算一次,太平和李顯登門的那次算一次,再則就是現在。
但似乎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。
有了這首“對花把酒未甘老,膏面染須聊自欺”,劉訥言對劉建軍的態度好了許多,三人坐下閒聊了一會兒,劉訥言終於是忍不住詢問:“殿下,劉長史昨夜讓老夫送的那信……可有什麼深意?”
李賢下意識看向了劉建軍。
劉建軍看了李賢一眼,肅了肅嗓子,唱道:“往後餘生……”
一曲唱罷,看向還在目瞪口呆的劉訥言,說道:“建軍素聞劉僕射府上長孫女花容月貌,所以……”
“荒唐!荒唐!”
劉訥言面紅耳赤的站起身,斥責:“豎子不足為謀!”
說完,拂袖就朝著院子外走了出去。
等到劉訥言走遠,李賢才沒好氣的笑道:“你不是說劉訥言去送信了就可信了麼?為何還這麼氣他?”
“不是氣他,這老頭雖然現在可信了,但咱們也沒必要把咱們的事兒告訴他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不怕壞人絞盡腦汁,就怕蠢人靈機一動,這老頭太迂腐了,讓他教教光順他們寫字還沒問題,但這種事兒就沒必要讓他摻和了。”
李賢點頭,他相信劉建軍。
“那……咱們接下來做什麼?”
“等……算了,換個詞兒,叫蟄伏,連狄仁傑那邊都暫時別去了,蟄伏到你母后把顯子趕下來,移駕洛陽,那時候有劉仁軌幫咱們打掩護,才是咱們大展拳腳的時候。
“行了,跟我說說劉仁軌今天是怎麼做的?”
李賢點了點頭,將今日上朝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。
劉建軍點頭讚歎:“不錯啊這老頭,直接跟武后掀桌子,表明他是堅定的李唐黨,也打消你母后的顧慮。
“這樣正好,他聰明,咱們也能更安全。”
……
翌日。
李賢是被劉建軍叫醒的。
走出房門,劉建軍正咧著嘴笑,白的發亮的牙齒和少年黝黑的面龐形成鮮明對比。
李賢注意到,劉建軍似乎又長高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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