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9章 我們是黑太子
“我這是?”路明非只感覺眼前一片混沌,看不到什麼,又好像能看到千奇百怪的顏色,聽不見什麼,又好像能聽到眾聲。
路明非的意識,像一葉孤舟,向著自我精神的最深處飄蕩,他彷彿進入某種遨遊狀態,隨風飄蕩在一條由童年記憶鋪就的街道上。
在這裡路明非能看到叔叔嬸嬸住的樓房,也能看到兒時夢想的糖果屋,另外一邊則是扭曲變形、不規則的房屋,部分漂浮懸空,部分半埋地裡。
天上的日月更是奇怪,一會兒一個顏色,暗紫昏黃,隨心而變,飄過小學門口,小學似乎召開家長會,大人們帶著孩子進進出出,太陽變得慘白。
飄過仕蘭中學,那時陳雯雯邀請路明非加入文學社,月亮潔白無瑕,連清冷月光都變得暖人,路明非甚至能從月光裡,聞到一絲陌生又熟悉的、陳雯雯洗髮水的味道。
繼續往前飄,行人沒有面孔,只有模糊的光影,他們交談的聲音像是從水下傳來,含混不清。
飄了這麼久,路明非逐漸有種睡醒了的感覺,自己這是?在哪?為什麼周圍如此奇怪?
“不對……”一個微弱的念頭像氣泡般從意識深處浮起,“這裡……不對勁,不正常,不像是現實。”
‘現實’彷彿一記關鍵詞,令路明非徹底清醒,回想起杜登的叮囑,回想起爸爸媽媽握住他的雙手,回想起這裡是個人潛意識深處,回想起此行目的——切割路鳴澤!
伴隨路明非的清明,霎時間,周遭景象劇烈地波動起來,彷彿一切都被泡在水裡,又有無形大手探下,攪亂水中的所有,周遭光景呈漩渦狀旋轉傾覆。
色彩開始暈染、滴落,聲音開始遠去、消散,那由記憶構築的街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開始崩塌、重組。
重新化作一座孤零零的島嶼,一座被黑色海水包圍的島嶼,島嶼上到處是長著龍鱗的高大雲杉,還有一座叔叔嬸嬸的老舊小區樓房,和一座嶄新的赫lx夫樓。
與此同時,外界不知名處,有力量傳來,為路明非披上一身帥氣逼人的銀光戰甲,多餘的力量還在路明非手裡,凝聚為一把足以斬斷虛妄的利刃。
看著忽然出現的武器鎧甲,路明非清楚,這是杜登老先生說過的精神鍊金術,戰甲可以保護他的精神,利刃也能傷害到那位魔鬼的精神。
低頭看了看鎧甲與長劍,路明非重新抬起頭時,許久未見的路鳴澤,就這麼嬉笑的站在他面前,彷彿等候已久。
“哥哥,你終於來了。”
“!”路明非下意識攥緊手中長劍,警惕萬分盯著路鳴澤,盯著這位寄生在他精神深處的魔鬼!
路鳴澤完全不在意路明非的動作,仍舊是‘一切盡在掌握’的傲慢神態:“放下吧,哥哥,我太瞭解你了,你怎麼可能會對我揮劍?”
路明非沒有選擇鬆手,甚至主動舉起長劍,對準路鳴澤:“你到底是誰?”
這個問題,其實路明非初見路鳴澤時,就有問過,當時路鳴澤一個勁喊他“哥哥”,還說自己是弟弟,但除此之外,路鳴澤究竟是什麼來歷,路明非仍舊不知。
今天,路明非企圖問個明白:“不要搪塞我!認真回答!我現在不是在跟你開玩笑!”
路鳴澤看到路明非舉劍的動作,顯得頗為詫異,表情管理失敗,甚至流露出一絲絲震驚與悲慟:“你要殺我?哥哥你要殺了、這麼多年唯一陪著你的我?”
見到路鳴澤這麼苦情的模樣,路明非當真心軟,差點放下長劍,但路麟城和喬薇妮的關愛,始終充斥在他的心田,路麟城的腰,喬薇妮的懷抱,令路明非堅持舉劍。
路鳴澤不敢置信,心靈島嶼上的風兒悠悠吹著,吹動路鳴澤額前的白髮,也吹動著路鳴澤的心。
這是,怎麼回事?
這不對啊!路鳴澤當初引導路明非來到尼伯龍根,是想著找機會,讓路明非拔出昆古尼爾,解開封印,放出路鳴澤的身軀。
怎麼忽然,局勢急轉而下,差成這樣?不光身軀要被昆古尼爾封印,精神層面還要被哥哥路明非拿劍指著?
路鳴澤的心,徹底亂了,首次在路明非面前破防,精緻可愛的小孩五官扭曲猙獰,掌控一切的傲慢不存:“放下,哥哥你放下劍啊!你怎麼可以拿劍指著我?怎麼可以用劍指著和你相依為命的弟弟?!”
路明非被路鳴澤的爆發嚇了一跳,本質上他就是這樣,衰慫衰慫的,若不是心裡惦記著爸爸媽媽,可能真會放下劍:“少,少囉嗦。”
“我再問一遍,你到底是誰?我不會再重複了。”
誰知,路鳴澤無比暴躁,氣到跳腳,是真的蹦跳起來、落地再跳:“我是誰?我踏馬是你弟弟!我踏馬是哥哥你唯一的親人!”
這話本沒錯,沒有任何問題,偏偏‘唯一’這詞,刺痛路明非敏感的心。
‘唯一’?路鳴澤怎麼敢說‘唯一’?
路明非昨天才見到爹媽,首次感受到溫馨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,路鳴澤怎麼就‘唯一’了?
這‘唯一的親人’有種詛咒路麟城、喬薇妮快些死的意味,否則路鳴澤怎麼‘唯一’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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