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沐楠當然聽見了許瀟的叫聲,試探地問道:“三哥,你剛才是在叫……瑤瑤?”
許瀟呼吸一滯,喉嚨嚥了咽沒有吭聲。
白沐楠無奈道:“剛剛我是從學校來的,今天瑤瑤也在。”
許瀟蹙眉。
所以說許夕瑤在學校知道自己受了傷卻沒有過來?
許瀟記得高中時他打球被球砸到,許夕瑤在小學一年級直接從小學部跑了很久跑到高中部的醫務室來。
中途大概是迷路了很久,一張小臉被太陽曬得發紅發燙,見到許瀟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時她嚇得不輕,天真地以為自己死了哭的昏天黑地跟天都塌了一樣。
後來發現自己醒了過來,她又笑得像是個小傻子,說:‘我差點以為我沒有三哥了’。
當時許瀟的心是軟了的。
可是他因為什麼又厭惡上了許夕瑤?
大概是小孩子天真無邪地說了一句:“我差點以為三哥跟媽媽一樣去天上了,我不想三哥也去天上……”
許瀟覺得她根本不配提江夢姚,嫌她煩讓她趕緊滾回去。
結果許夕瑤因為中暑住院了好幾天。
可現在他已經記不起自己當初厭惡的心情了,只記得對方充滿擔心柔軟的眼神,明明自己那麼小竟然跑過來看自己。
可是現在呢?
自己發生了車禍她明明知道卻視而不見。
許瀟直接朝著白沐楠伸手:“把手機給我。”
心底的怒意與不甘糅雜在一起幾乎阻礙了許瀟思考,他只迫切地想找許夕瑤吵一架。
昨天自己請她回家就已經被拒絕了。
賽車前他發出的那條訊息石沉大海,許夕瑤並沒有拉黑他卻一直保持沉默。
就算是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,許夕瑤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?!
白沐楠表情一滯,正在措辭的時候許瀟不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,表情也痛苦了起來。
“草!”
白沐楠急忙將他扶坐起來:“三哥你別亂動了,醫生說你有點腦震盪需要休息,別看手機了,不利於恢復。”
就在這時,一個護士走了進來,見到許瀟說:“已經醒了嗎?你現在需要靜養不能亂動。”
說著,護士將桌上的護身符遞到許瀟的旁邊說。
“你來的時候手裡就緊緊攥著這個,幫你放在這兒了。這是白雲寺的平安符吧!”
許瀟聽到這話不禁看了過去。
的確是一枚平安符,之前一直放在車裡,大概是混亂之下被他抓住的。
許夕瑤經常陪著沈老夫人去寺廟燒香,也經常會從寺廟裡帶回一些開過光的東西很平安符。
“三哥,這個平安符真的很靈的,出門保平安嗎,你一定帶在身上。”
許瀟覺得女人就是煩:“許夕瑤你他媽好歹是個大學生,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你是不是有毛病?”
許夕瑤當時表情有些委屈,嘴角抽動了一下,眼眶瞬間便紅了起來,但很快她還是揚起一個笑臉,小聲地說:“以防萬一嘛……”
許瀟煩得要命,直接將那符丟到車上沒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