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江書臣把這一切看在眼裡。
江書臣在江遇面前低聲說了一句,“你不會是吃醋了吧?”
江遇握著桌上的筆,沒作回應。
手中的筆被他捏緊。
纖細的筆桿似要被他折斷。
江書臣壓低了聲音,又說:
“江遇,你別忘了,你現在是林薇薇的未婚夫。”
“而且你和林薇薇訂婚的事情,你們還召開了新聞釋出會。”
“要麼你就果斷點,二選一做個了斷。”
“在這裡吃乾醋算什麼男人?”
江遇壓低聲音,不爽地回懟回去,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?”
說是沒吃醋的江遇,目光卻不由朝林聽和宋律風那邊瞧過去。
這一瞧,他的額角崩得更緊。
臉色也更加難看。
旁邊的江書臣苦笑著搖搖頭,隨即不再說話。
半分鐘後,雙方進入正式談判。
鄭輝綁架林聽強姦未遂,加故意傷害一案。
宋律風作為林聽的律師,態度十明確。
這場官司打到底。
不接受任何私了。
此時的鄭輝正在拘留所。
其代表律師見宋律風態度如此堅決,不由輕蔑地看了一眼林聽。
“宋律,我有必要提醒你,你的當事人已經不是林家千金大小姐了。”
宋律風:“這和案件毫無關係。”
對方:“可是宋律,你確定要為了這個沒權沒勢的女人,如此得罪我的當事人?”
對方說話的時候仍舊看著林聽,眼裡仍舊是那副輕蔑的神情。
一個被自己親哥哥和養父拋棄的孤女,根本構不成威脅。
鄭輝的律師也是律政界的翹楚人物。
他知道這個案子的輸贏關鍵在於宋律風。
若是搞定宋律風,對付林聽輕輕鬆鬆。
這般盤算,江遇看在眼裡。
他目光冷厲地望過去,“誰告訴你,林聽無權無勢。”
江書臣附和,“陳律師應該知道,林聽這個案子是誰報的警吧?”
正是他和江遇一起報的警。
鄭輝當場被抓捕,現在還關在拘留所裡。
今天這場談判局,其實根本沒必要。
有宋律風出馬,直接法院見,鄭輝必定會被判刑。
但宋律風、江書臣、江遇三人,達成共識。
他們三人一起出頭,以向鄭輝表明,林聽不是無權無勢。
就算林振宇和林建國把林聽賣了,就算林聽已經不是林家千金大小姐了,可是林聽背後依然還有人。
他們要警告鄭輝,以後都別想再欺負林聽。
談判限入僵局。
對方几次要求私了無果,只好帶著他的律師團隊,黑著臉摔門而去。
林聽一一對宋律風和江書臣說了謝謝。
最後目光越過宋律風,看向兩三米開外的江遇,淡淡地說了一聲,“江先生,也謝謝你。”
她終於是看了他一眼了。
可是這一聲江先生,讓江遇的心裡堵得難受。
胸口彷彿被一座大山壓著。
他從談判桌上起身,走到林聽的面前,“你跟我出來一下,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林聽淡淡道:“有什麼話,就在這裡說吧。”
江遇二話不說,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往外走。
林聽很快被拉到了門外。
“江遇,你又發什麼神經?”
“終於不叫我江先生了?”
每一次林聽叫他江先生,他的胸口如如潮水漫過,讓人窒息到死。
明明以前,他們是最親密的情侶,她曾無數次夾緊他的腰身,一次又一次地喊他阿遇,阿遇。
“有話直說。”林聽根本沒有耐心。
可她對宋律風,根本不是這個態度。
剛剛她和宋律風交談時,她有著明媚的笑容,有著輕柔的聲音。
而她對他沒有一絲笑容。
連這語氣也冰冰涼涼的。
回應林聽的,是江遇胸口的異常起伏。
他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,仍舊覺得胸口堵堵的。
“林聽,可不可以換個代理律師?”
“沒有宋律風,我也可以幫你,一樣可以懲治鄭輝那個王八蛋。”
林聽淡淡道,“如果你不想看到宋律風,你可以退出這個案子。”
“……”江遇胸口更加窒息,“林聽,你明明知道宋律風上高中時就暗戀你,也知道他現在有妻有女,你還和他走得這般近?”
林聽看著他,“江遇,你也明明已有未婚妻了,卻要和前女友糾纏不清。你知不知道鄭輝的麻煩,是誰給我帶來的?”
“……”江遇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他知道,如果不是因為他,林家的人不會把她送到鄭輝的床上去。
他無力道,“對不起!”
林聽:“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,我只需要你離我遠一點。”
從談判室出來的江書臣和宋律風,看著二人。
江書臣走過去,將江遇拉走,“走了。”
走出宋氏律所,江遇一直黑著臉。
江書臣跟他說了好幾句話,他一聲不應。
坐進黑色的紅旗國禮,江書臣問,“江遇,你和林薇薇的婚禮還有二十多天,你到底怎麼想的?”
江遇啟動引擎,“你先去查一查林薇薇再說。”
……
宋律風的辦公室。
林聽接過宋律風遞來的水,“謝謝!”
宋律風坐到林聽的對面,“小聽,這件案子,林振宇和林建國是幕後策劃。如果你要告他們……”
“告!”林聽很堅定,“律風,麻煩你幫我把律師函,交到林振宇和林建國手中。但是……”
她停頓了一下,又說,“我只是要表明我的態度,讓他們知道我不好欺負。但是這個官司打起來,十分費時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