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許,周自衡是有什麼事情,要單獨跟聊?
兩人走後,餐桌上留下一片笑語。
張淑琴早已把林聽當自己的親閨女對待了。
發現有男人對她有意思,張淑琴是歡喜的,“律風啊,雖然你和小聽都沒在一起的意思,但要是小聽和周自衡在一起,好像也不錯哦!”
就連柚子,也在偷偷地笑,“律風爸爸,我發現周爸爸好像喜歡媽媽哎。”
“就你是個小機靈鬼!”宋律風輕輕捏了捏柚子的鼻尖。
柚子樂呵呵的笑,“周爸爸長得好帥。媽媽應該會喜歡的吧?”
宋律風吃醋了,“律風爸爸,不帥嗎?”
柚子認真道,“帥也帥,就是和周爸爸比起來,還是差了點。”
就連落落,也在一旁笑著附和,“爸爸,你真的沒有周叔叔帥。那天周叔叔去學校接我和柚子妹妹,老師都尖叫了。”
……
君悅府的正中央,有個荷花池。
八月盛夏。
荷花池裡,朵朵荷花開得正豔。
周自衡和林聽,沿著偌大的荷花池,邊走邊聊。
周自衡的身高和江遇差不多。
可是他邁步間,他身上散發著江遇沒有的鐵血剛毅和男兒氣概。
早年,林聽還混跡豪門名媛圈的時候。
那些豪門千金,可是將周自衡評為西裝殺。
可以說沒有哪個男人穿上西裝,能有周自衡的這般氣勢。
此時此刻,林聽走在周自衡的手右側。
身著西裝的他,每走一步都透著霸者氣勢。
林聽走到他身邊,顯得嬌小柔弱。
這時,周自衡停下來,“你什麼時候,從宋律風家搬出去?”
林聽也跟著停下來,“你問這個幹什麼?”
“既然你們不是事實婚姻,住在一起,總是不好。”
藉著月色,周自衡看著林聽。
月光柔和。
他的目光也是柔和的,“林聽,搬出來住吧。”
林聽想了想,“柚子很喜歡和落落在一起,也喜歡這整個大家庭,她從小孤獨,難得這麼熱鬧。”
周自衡:“你要是願意,我把宋律風家隔壁買下來。你和柚子住著,也能讓柚子經常和落落一起玩耍。”
林聽笑了笑,“周自衡,你開什麼玩笑呀。宋律風隔壁的別墅,少說也要幾千萬。”
周自衡認真道,“沒關係,以後你慢慢還我。”
林聽嘀咕了一聲,“你還當我是林家的千金啊,幾千萬,我哪裡還得起?”
說話間,林聽往前邁了幾步。
周自衡長腿一邁,輕而易舉跟上去,走在她身側,“你就沒有想過,要回林家,拿回屬於你的一切?”
提到林家,林聽心情低落,“我不想回林家。”
“說正事。”周自衡換了話題,“江遇已經知道,你還活著。”
昨晚他替林聽刪監控時,周自衡便已經料到,江遇一定會查到侵入墓園監控的IP地址。
那個男人確實夠渣。
可是他不傻。
他只是愛得深,恨得也深,才失去了理智。
這個話題,讓氣氛沉悶起來。
林聽一輩子也不想再提到江遇。
周自衡又說,“林江兩家有商業間諜,他也猜到了。我估計,他知道是林薇薇,但是沒證據。”
聞言,林聽哼了一聲,“現在才開始懷疑,未免晚了。”
迎著荷花池涼爽的晚風,周自衡問,“需要我把手上的證據,交給江遇嗎?”
他又說,“那樣一來,江遇必定會還你清白。”
聰明如林聽,很多事情也猜到了。
她停下來,微微側身,看著周自衡,“他是不是問你要證據了?”
鐵血氣概的周自衡,卻是輕輕應聲,“嗯。”
他的聲音,和這晚風一樣溫柔。
林聽沒有想到。
墓園的監控已經被周自衡刪了。
江遇還是從那速洛神玫瑰,查到了她的身上。
既然知道她還活著,她也不用再藏著躲著。
她用嗤之以鼻,表明自己的態度,“我根本不需要江遇幫我做任何事情。清白我會自己找回來,早晚有一天,我也會自己回林家。”
從媽媽的墓前回來後,她想了許多事情。
自從爆出她不是林建國的親生女兒後,媽媽揹負了許多冤屈。
媽媽是為了給林建國生兒育女,才難產而死的。
可是不止林建國,所有認識媽媽的人,都說她水性揚花,說她背叛了林建國,是個賤貨。
她不能讓媽媽這麼冤屈。
現在,她活著,她要替媽媽洗刷冤屈。
她看著周自衡,堅定道,“周自衡,麻煩你以我的名義,轉告江遇。我的清白,我自己會找回來。不需要他插手。如果他真想彌補,請他識趣一些,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。”
月光與夜風下,林聽挺直脊柱,說得那樣斬釘截鐵。
她彷彿是一株風中勁草。
這樣堅強的她,讓周自衡的語氣變得極輕,又極其無可奈何,“林聽,你不必把自己強裝的如此堅強。”
她就像一隻貝殼。
外表再硬,內心都是軟的。
怕是經歷了江遇這個狗男人之後,她的殼一定會緊緊閉起來。
再也不會讓任何人走進去。
周自衡知道答案。
以至於看她的目光,複雜的許多,也深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