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替林薇薇拭淚,“對不起!”
此刻,林薇薇哭得再洶湧,江遇也毫不在乎。
反而有些不耐煩地擰起眉心。
林薇薇朝他撲過去。
“江遇,你不是經常說,沒有證據的事情,你不會輕易下定論嗎?”
“江遇,你別這樣懷疑我,好不好?我好難過!”
手臂上那隻纖細的手,江遇再次揮開。
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藏得好深。
能一次一次瞞過他的眼睛,不留下蛛絲馬跡。
當真是好手段!
“林薇薇,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溼鞋。”
證據。
會有的。
丟下這句話,江遇冷漠走進了畫室。
林薇薇撲上去解釋時,門被他嘭一聲摔過去。
一道緊掩的門,將哭得撕心裂肺的林薇薇,隔絕在外。
無論她怎麼拍門,江遇都不理會。
滿室的畫像,映入他眼簾。
他終於明白。
這些年他明明和林薇薇訂了婚,卻為什麼還會畫這麼多林聽的畫像。
他從來沒有變過心。
也從來沒有愛上過林薇薇。
他心裡那方神聖之地,永遠為林聽留著。
滿室林聽的畫像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
還有抽屜裡,那些他與林聽早些年的,被他儲存的極好的合照,也是最好的證明。
可是現在,他連彌補的機會也沒有了。
林聽唯一留給他,只有柚子。
連柚子也恨透了他。
取了相簿,他又離開了星河灣的靜軒別苑。
沒過多久,陳叔和吳嬸回了靜軒別苑,將林薇薇的所有東西都收拾打包。
“林小姐,江先生吩咐了,讓你今天務必從這裡搬出去。”
……
荷塘月色。
別墅裡,周自衡洗完澡,換了身乾淨的衣服。
也颳了鬍子。
出門前,他在落地鏡前,試了好幾套衣服。
每試一套,他都會讓洛叔和洛嬸,進來看一看。
“洛叔,洛嬸,這套怎麼樣?”
洛叔和洛嬸,是洛高的父母。
他們一直跟著周自衡。
一個是周自衡的管家,一個負責周自衡的飲食起居。
兩夫妻對視了一眼。
今天的周先生好生奇怪呀!
出門前,他特意打扮了。
洛嬸笑盈盈道,“周先生,你不會是看上哪個女孩子,想談戀愛了吧?”
周自衡看著鏡中的自己,不露聲色,“就這套,怎麼樣?”
旁邊的洛叔附和道,“周先生,你穿哪套都很好看。”
從周自衡當庭無罪釋放,到他重回周家,坐上週家家主之位,這才過去不到二十天。
他依舊是剛剛無罪釋放,那一頭寸頭的造型。
頭髮長了一丟丟。
依然很短。
可就周自衡這寸頭的造型,既硬朗,又柔情。
洛叔洛嬸從周自衡十六歲,便在他身邊做事。
除了他在監獄裡的那五年,他從不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。
今天這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。
等周自衡離開後,洛叔洛叔在後面偷笑。
“周先生肯定是有喜歡的女孩了。”
“說不定是去約會的。”
……
東江幼兒園。
柚子和洛洛放學了。
宋律風還在法庭上。
洛洛被張淑琴和周國立先接走了。
而柚子,則和周自衡在一起。
周自衡準備接了洛洛,去林聽那裡。
柚子早上得知媽媽還活著,下午返校後,整個人歡快得如同小黃鶯。
話多了。
笑容也多了。
連看到來接她的周爸爸,也覺得他比平日帥氣多了。
“周爸爸,你今天怎麼這麼帥?”
周自衡抱著柚子,颳了刮她的小鼻子,“因為,要帶你去媽媽那裡。”
說著,周自衡拉開車門。
身後,響起一個男聲。
“周自衡,你要帶柚子去哪裡?”
是江遇。
江遇的車停在對面。
見到周自衡抱著柚子從幼兒園出來,他走了過來。
他好像聽見周自衡剛剛說,他要帶柚子去見媽媽?
是要去見林聽?
聽不太真切。
但此時此刻,江遇心臟暴擊。
他們是要去哪裡見林聽?
林聽還活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