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聽冷笑了一聲。
不愧是江遇,夠無情!
冷風中,江遇更加冰冷兇狠地警告著林聽:
“林聽,別逼我,到時候我真的不會念任何舊情。”
多看林聽一眼,他的胸口就多一分窒息。
前幾天還在醫院裡假裝病重的她,今天卻化著美美的妝。
哪裡是病了,分明就各種裝,各種演。
“林聽,我最後警告你,別打江書臣的主意。否則你在鵬城真的不會再有立足之地。”
“江先生想讓我如何沒有立足之地,讓我在鵬城消失?”
林聽已是一個字也不想再多說。
她騎上了電動車,看也沒看江遇一眼,“放心,最多再過兩個月,你就見不到我了。到時候不會礙你的眼。”
江遇眼裡恨意加深:“你別再拿癌症說事,苦肉計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。我不會再憐惜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。”
再是堅強的林聽,此時眼裡依然飽含著痛苦的淚水。
可笑地看了江遇一眼,她哼了哼聲,“我從未想過,要得到江先生的憐憫,如果能夠重來一次,我寧願從來都不曾認識你。”
說完,騎著電動車,在冷風中快速離去。
電動車上的那抹身影明明單薄消瘦,卻挺直了背脊,高傲而倔強。
身後的江遇看著她挺直的背脊,心裡十分痛楚。
“林聽,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。”
“從來都不願認識你的人是我,你沒資格說這種話。”
江書臣說得說。
愛之深,恨之切。
所以每每看到林聽,他才會如此痛,如此恨。
……
下午,林聽去幼兒園接了柚子。
準備回家時,江書臣從一輛車上走下來,來到了母女倆的面前。
這時,江書臣臉上的笑意僵下來,變得有些尷尬和不自在。
“書臣哥?”
江書臣有些為難。
但他到底是夏靜姝的丈夫。
他遞給林聽一張名片,“小聽,以後你有什麼事,可以找我助理。”
林聽會意,“書臣哥,是我給你惹麻煩,才讓靜姝誤會了。放心,以後我不會再找你幫忙了。”
說罷,她識趣地刪了江書臣的電話。
江書臣來不及阻止,“小聽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“啪!”
在林聽和江書臣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,林聽被衝上來的人扇了一個巴掌。
林聽就要挨第二巴掌的時候,江書臣立即握住了那隻揚起來的,纖細白皙的手臂。
“夏靜姝,過分了!”
江書臣捏住夏靜姝柔弱的手腕。
夏靜姝眼眶泛紅,“好啊,江書臣,為了林聽這個賤人,你要打我?”
“明明是你先打人。”江書臣氣憤地甩開夏靜姝。
然後滿眼愧疚地看向林聽,“小聽,你沒事吧?”
林聽捂著疼痛的臉頰,搖搖頭,“沒事,書臣哥,對不起,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。我現在就帶著柚子走。”
“林聽,你休想走。”夏靜姝衝上去攔著。
“你這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,虧我從前拿你當親姐妹,周自衡坐牢了,江遇不要你了,你就跑來勾引我老公,你要不要點臉。今天我就要把事情鬧大,讓大家看看,你這種滿身狐狸騷味的女人有多騷有多賤!”
身後的江書臣將她拉回來,死拽著不放,“夏靜姝,鬧夠了沒有?”
這聲怒吼,讓夏靜姝安靜下來。
委屈的淚水如斷線珠子,一顆一顆往下落。
“好啊,江書臣,為了一個狐狸精,你這麼兇我?”
“我給你生孩子時差點難產而死,你竟然為了一個騷裡騷氣的狐狸精這麼兇我?”
“江書臣,你個王八蛋,我跟你拼了!”
啪!
這是江書臣第一次對夏靜姝動手。
如此失了理智。
巴掌落下去時,江書臣便後悔又內疚。
他發過誓要一輩子對夏靜姝好,別說對她動手,連對夏靜姝大聲說話也未曾有過。
夏靜姝終於安靜下來了,大概是六年婚姻,向來被捧在手心裡,突然的一巴掌把她打懵了,也把她打醒了。
所有的不信任和委屈痛苦,化妝夏靜姝眼裡那流不完的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