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聽承認。
年輕的時候,她是個戀愛腦。
越是生氣的時候,她越希望江遇去哄一鬨她。
現在想想,那可時候真是幼稚又蠢笨。
她做了一個沉沉的深呼吸,胸口依然堵得厲害。
所以,說話的時候,她的態度自然又冷又反感:
“江遇,你以為你做這些,柚子就能原諒你,喜歡你?”
“你這樣,只會讓柚子更加討厭你。”
江遇知道,柚子和林聽都很討厭他。
知道是一回事,親口聽她說,又是另一回事。
心裡難過的江遇,面上平靜自如,“我只是突然對教育事業,十分感興趣而已。”
這話,鬼都不會相信。
這個男人就是犯賤,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
沒有看到這個男人時,林聽的心情不會像現在這樣複雜難過。
那些過往的傷痛,明明已經被她塵封起來。
明明已經放下了呀。
為什麼還是會被血淋淋地撕開?
“江遇,不管你做什麼,我和柚子都不會原諒你。”
“你聽清楚了嗎?”
“如果沒聽清楚,我再說一遍,我和柚子永遠不會原諒你,你做什麼都沒有用。”
陽光從校園外的芒果樹上,打落下來。
明明斑駁明媚。
卻映得江遇一身破碎。
他蜷緊骨節分明的手指,強裝鎮定,淡淡道:
“我早上還有一節課,要教孩子們畫畫。”
“失陪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宋律風問,“小聽,要不要我把柚子和落落轉學?”
林聽:“沒用的,柚子轉到哪個學校,江遇便會跟到哪個學校的。”
他纏人的本事,她是知道的。
連續好幾天,江遇完全不顧林江醫藥的大事小事。
每天,他都會去東江幼兒園。
每天早上,林聽去送柚子上幼兒園時,江遇都會大大方方地同她們母女倆打招呼。
柚子的態度是冷冷的。
林聽的態度也是冷冷的。
江遇不死心。
第五天早上。
周自衡親自陪著林聽,去送柚子上幼兒園。
那輛黑色的紅旗國禮,在校門口不遠處,停了許久了。
今天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。
江遇用滿眼的平靜自如,偽裝著苦澀的心情。
見到林聽帶著柚子和落落,從周自衡的紅旗國耀走下來,所有的情緒再也無法掩飾。
他知道,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,快點得到林聽的原諒。
周自衡一定會把林聽從他身邊搶走。
他拿著東西下了車。
林聽揮手和柚子落落告別。
身側的周自衡,與她肩並著肩。
剪了短髮,做了微卷造型的她,在周自衡面前,笑得那樣甜美。
那個笑容,江遇許久未曾見到過了。
胸口突然又堵又澀。
他在走過去,停在周自衡和林聽面前。
林聽臉上的笑容,戛然而止。
眉眼裡的笑意,一點點繃緊,一點點變冷。
江遇胸口發緊,面上卻帶著看似的平靜,然後遞上一個透明的盒子。
盒子裡,是前幾日才被林聽摔碎的陶瓷娃娃。
它們又被江遇連夜修復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