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同時闖入林聽和周自衡視線的人,是——江遇。
江遇挺拔英俊的身影,站在林聽房間門口。
手中夾著一根吸了一半的煙。
見林聽手挽著周自衡的胳膊,江遇整張英俊的臉,忽然浸在一片暗色之中。
一雙鳳眸,由明轉暗。
整個挺拔的身影,像是要碎掉了一樣。
儘管江遇心裡苦楚難受,可他還是保持著面上的鎮定自若,掐滅了手中的菸頭,朝著林聽和周自衡,上前了兩步。
“林聽,我有事要跟你說,方便借一步說話嗎?”
林聽依然挽著周自衡的手臂,臉色淡淡,直接拒絕,“不好意思,不方便。”
“……”江遇的眼中,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挫敗感。
緩了幾秒鐘,他才又道,“不耽誤你多少時間,最多五分鐘。”
林聽還是語氣冷淡,“別說五分鐘,五秒鐘也不行。我男朋友會吃醋。”
“對吧,阿衡!”說著,林聽故意抬頭,滿眼撒嬌地看著周自衡。
那雙水靈靈的大眼,衝著周自衡小鳥依人般一笑。
笑得明媚動人。
周自衡無比溺愛地捏了捏她的鼻尖,“算你有良心!”
阿衡!
這兩個字眼,刺激著江遇的心臟。
有種痛苦,從四肢百骸裡湧出來,直衝心臟。
曾經,林聽只會一聲又一聲,溫柔親暱地喚著他:阿遇,阿遇。
再看林聽衝著周自衡那明媚的笑容,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裡。
他緊緊地握著剛剛掐掉的菸頭。
未滅的火星子,在掌心裡滾燙灼人。
那灼燒的疼痛,卻不及胸口傷痛的十分之一。
強忍著這陣被林聽冷漠的痛楚,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氣,這才又道,“那我就在這裡說。”
林聽乾脆利落道,“一分鐘。”
江遇:“……我約了薛老,他答應明晚一起吃個飯。林聽,上大學的時候,你不是一直想師承於薛老嗎。明晚是個很好的機會,一起去見見薛老吧。”
說著,他又解釋,“你入獄的時候,醫學院給林家打過電話,問過你的學籍問題。你的學籍是被林家父子二人廢除掉的。我本來想阻止,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林聽笑不活了。
她哼了一聲,“江遇,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,阻止過林家父子二人?”
停頓片刻,她又說,“如果不是你們聯合著,一起將我送進監獄,我的學籍會被廢除嗎?”
這件事情,江遇萬分自責,“我知道,是我太渾蛋了。所以,我約了薛老,希望助你在醫學這條道路上……”
“江遇,用不著你好心。”林聽斬釘截鐵,“就在半個小時前,我已經和薛老見過面,並且簽訂了師承合同。”
她的人生,她的學業,她的事業,全都被江遇和林家父子二人給毀了。
但她要爬起來,重新開始新的生活。
江遇恍然大悟,目光落在周自衡身上,“是你安排的?”
周自衡將林聽的手扣在掌心裡,“江遇,林聽現在是我周自衡的未婚妻。她的事情,你沒有資格再插手。”
江遇:“……”
在一陣啞口無言中,他眼睜睜地看著周自衡牽著林聽,走到房間門口,刷卡,進了門。
咚!
門被緊緊關上。
那撲面而來的冷風,像刀子一樣割在江遇的臉上,也割在他的心上。
……
翌日,下午。
鵬城,東江幼兒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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