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安靜一瞬,岑霜腦袋裡還回響著剛剛莊雋謙說的那句話。
私生女...
怎麼有種頂嘴吃到別人傢俬密瓜的感覺。
她輕咳兩聲,尷尬的低聲掩飾。
“那個...我不是故意說到你的傷心事上的。”
她說完,就看見莊雋謙的目光瞥過來,嘴角帶著絲不可察覺的調笑。
“傷心?”他說著,笑了兩聲,雙眼闔上像是在休息一樣。“我才不傷心,私生的不回來,這臺戲我還嫌沒人唱。”
岑霜抿了抿唇,她對別人的家宅私隱不感興趣。
更何況是這種豪門世家的糾纏,對她來說太陌生,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岑霜打算直接離開。
剛起身,腳步剛邁出去,還沒走到房間門口,身後原以為睡著的男人又開了口。
“小太陽,幫我下碗麵吧,我還餓著呢。”
岑霜回過頭來,看著他,歪頭問道。
“你叫我什麼?”
口上說著,腳步卻已經挪到了廚房,岑霜剛開啟冰箱的門,就聽見莊雋謙輕嘖一聲。
“你的名字,霜啊雪的不太好,太陽多好,不喜歡?”
岑霜剛從冰箱裡拿出一捆白菜,聽到莊雋謙這話,手裡一抖,散了一地。
太陽嗎?
岑霜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有什麼來歷,也不明白有什麼特殊的意義,但從莊雋謙口中說出來。
倒是多了幾分涼薄的意思。
其實霜雪也好,耀陽也好,是什麼樣的人生的都是要自己好好活出來的。
“沒有不喜歡,你喜歡叫什麼就叫吧。”
莊雋謙起身踱步走到廚房門口,岑霜背對著門口,手上忙活著,一捆面放下去,她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。
他倚在門邊,懶洋洋的聲音脫口而出。
“我說真的,岑霜,見你第一面我就沒覺得你被周家養歪了,你看似柔弱,但實則有自己的想法,我想過去在周家那麼多年裡,應該是有別的事情絆住了你的腳步。”
岑霜不言語,只是看著面前鍋裡煮沸的水,莊雋謙看似輕浮,其實心裡也和明鏡似的。
什麼事情在他眼裡好像都瞞不過去一樣。
思忖片刻,她輕嘆一聲,關掉面前灶臺上的火。
轉身就看見莊雋謙站在門口,她準備開啟櫃門的手放下,走到他身側輕聲開口。
“面好了你自己來吧,我回房休息了。”
話落,她擦身走過,神色略顯落寞。
莊雋謙看著她走到房門沒有一絲留戀地關上了房門。
鍋裡的面已經煮好了。
莊雋謙失笑,名字冷冰冰的,說話也冷冰冰的,做的事煮的面倒是暖洋洋的。
-
周聿安在外頭廝混了幾天,這幾天日日都是飲酒入睡。
手機裡一直打著那個怎麼也打不通的電話,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沒變,只是岑霜走了。
他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,感覺少了什麼,又感覺什麼都沒變。
林枳找到周聿安的時候他正在朝歌喝得醉生夢死的。
林枳一腳踢開面前的酒瓶,那些酒瓶子滾了幾圈,在周聿安的腳邊停下。
他抬眼,看到個模模糊糊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