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場館的莊雋謙四處看了看,才在不遠處瞧見岑霜的背影。
他三步並兩步的跑到她身邊,他垂垂眸看著岑霜,她不緊不慢的走著。
看到莊雋謙過來,也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。
“你走了,車不開走嗎?”
“那你要坐車嗎?”
“不坐。”岑霜搖頭,“我散步。”
說完,莊雋謙則是直接說道,“那我也不開車,陪你走走吧。”
岑霜側眸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倒是莊雋謙問了句,“那幅畫送給我什麼意思?”
岑霜沒有看他,只是淡淡說了句。
“送你就是送你了,還有什麼意思”
岑霜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,不僅是他,岑霜覺得今天的自己也莫名其妙的。
沒來有的覺得心裡有點煩躁。
走了會兒,岑霜覺得有點累了,隨便找了家咖啡店坐下。
莊雋謙就坐在她的面前,岑霜問他想喝什麼他也隨便。
一路上莊雋謙除了一開始說了幾句話,後面就什麼都沒說。
岑霜沒忍住還是問了句。
“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?你今天沒事要做?”
莊雋謙只是看著她,“沒事,今天閒的很,但是看你心情好像不好。”
“我?”岑霜質疑的看向他,“我心情挺好的好,自己的畫被那麼多人認可,還搶著要買我的畫,後面也不用為了吃穿發愁了,這不是挺好的嗎?”
她說的輕鬆,但說完之後心裡更多的是空虛,總覺得少了什麼。
思來想去,她覺得大概是今天看到舒悅和江泠自己受刺激了。
她從來沒有那樣說話的底氣,周家也從來不會給她那樣的底氣。
她就連在周家說話都要小心謹慎,哪裡會有人像舒悅那樣把自己護在身後。
人就是這樣,一旦不為吃穿發愁就會多想一些七七八八的。
總而言之,還是太閒了點。
想到這裡,岑霜不經笑了笑。
莊雋謙看著她走神,又自顧自的笑出聲來,他安靜的看著岑霜,總覺得這時候的她有點孤獨。
像她今天在畫展上展出的第一幅畫一樣。
一個人坐在人群裡,四周都是喧鬧的聲音,唯有她一個人坐在喧鬧中。
是孤獨的。
他想,那個時候,她在想什麼呢?
莊雋謙也這樣問了。
“今天畫展上第一幅畫,你是在什麼時候畫的?”
岑霜聽到他開口,腦袋裡想了想是什麼時候畫的。
她還記得第一次動筆畫那幅畫的時候,是去年她生日的時候。
“去年生日的時候,我的生日是愚人節。”
愚人節就代表著捉弄,她現在還記得,那天她按照周聿安說的盛裝打扮,到了說要給她辦生日派對的地方。
但當天晚上她被鎖在閣樓裡,外面是派對上喧鬧的人群,她一個人在頂樓昏暗的房間裡,藉著月光落下第一筆。
世界在喧鬧,但與她無關。
莊雋謙沒有繼續問下去,只是安靜的陪她坐了好一會兒,到了後面,岑霜才忽然開口。
“走的有點累了。”
莊雋謙失笑,極為寵溺的說了句。
“我讓人開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