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來的時候岑霜已經換了身衣服。
莊雋謙起身,準備出門的時候又看了她一眼。
臉上似乎和前面不太一樣,帶了點粉,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。
頭髮被她梳了梳柔順筆直地散在肩膀上。
岑霜一個側頭就看見莊雋謙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。
她好奇,直接開口問道。
“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?怎麼一直盯著我看?”
莊雋謙搖頭,反問道。
“化妝了?”
岑霜眨了眨眼,抿了下唇,才低聲開口。
“一點點就遮了下膚色。”
莊雋謙沒說話,只是出了門後,忽然開口道。
“其實不用。”
“什麼?”
岑霜一下沒反應過來,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莊雋謙,他失笑開口。
“就算不化也很好看。”
岑霜平時在家不化妝,但出門就會簡單擦點粉,莊雋謙平日裡在家都看著她沒化妝的樣子,估計是一時不習慣。
“但是黑眼圈很重,不行。”
她說得很堅定,倒是讓莊雋謙又多看了兩眼。
一時手癢,上手輕輕捏了一下。
岑霜整個人呆愣在原地,直到臉頰上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。
下意識地伸手拍開他的手。
莊雋謙倒也不惱,反倒是輕輕笑了笑。
岑霜瞪了他一眼,莊雋謙這才收斂過來。
午飯莊雋謙選了個包間。
岑霜沒什麼忌口莊雋謙點的都是些家常菜。
“房間裡的畫室昨晚畫的?”
莊雋謙隨意問道。
“嗯,還差一點點沒收尾,你看過覺得怎麼樣?”
莊雋謙早上簡單看了眼,是能讓人一眼驚豔的感覺。
但還有些不解。
“怎麼想著畫蝴蝶?還是一隻溺水的蝴蝶。”
那張畫上清一色的藍色。
藍色的海水藍色的蝴蝶,蝴蝶的翅膀帶著殘缺,明明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,但蝴蝶的身體卻像是沉重無比直直地往海底墜去,有點陰暗沉溺的感覺。
岑霜手上撐著自己的腦袋,莊雋謙還以為他要說出個什麼答案來。
結果只聽見說岑霜說。
“我就是臨時起意,沒什麼靈感。”
就是昨晚看見窗邊的蝴蝶,一時想著要是窗外下一場暴雨,那隻蝴蝶要何去何從。
莊雋謙聞言,只是說道。
“打算就這樣收尾了?”
岑霜嗯了一聲。
她說完,目光往莊雋謙那瞥了一眼,看出他有點吞吞吐吐的,直接問了句。
“你有什麼高見,是對我的畫有意見?”
“意見談不上。”莊雋謙說:“只是感覺可以更好一點,只能算得上是小建議。”
聞言,岑霜看著他直接問道。
“那你說,有什麼建議?”
莊雋謙沒有直接說明,只是說:“回去告訴你。”
話落,包廂的門被敲響,岑霜原以為是服務員上菜,開了門卻發現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