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霜只是莞爾一笑,在周聿安的杯壁上碰了一下。
“不是什麼好人家,不值得我說出口。”
說完,她仰頭喝下杯子裡的酒水。
而周聿安則是捏緊了手裡的高腳杯,讓辛辣的酒水滾過喉結。
而此時二樓的兩人看著,江淮枳輕輕撞了撞莊雋謙的肩膀道。
“你看看,都碰杯了,你還能忍?”
“不然?我現在衝下去?我在你眼裡是這種衝動魯莽的人?”
莊雋謙手上的高腳杯在他手上輕微地晃了晃,透明的液體在杯中碰撞。
或許是兩個人的目光過於炙熱,讓樓下的岑霜忽然抬眸看了眼。
和莊雋謙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岑霜臉上的表情微動,可下一秒卻感覺到了一分生疏。
那種第一次見他時,感覺到的那種生人勿進的感覺。
下一秒,他收回了視線,嚥下了杯中的酒水。
岑霜低眉,有一瞬覺得是不是因為周聿安的緣故,所以莊雋謙才會這樣。
所以,他是因為剛剛看到了自己和周聿安的互動所以才這樣?
看著岑霜垂眉一笑,周聿安不由得也抬眸看了眼,卻沒有看到任何人。
她剛剛是看到了什麼才會有所觸動?
和江泠說完話,舒悅領著岑霜上臺,舒悅的話也不多,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岑霜的身份。
關於當年的事情閉口不提,也不提及江泠。
臺下的江泠站在周聿安的身邊,看著臺上風光無限的岑霜,她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“一躍成了江家的女兒,這個身份只怕是周總也高攀不起了。”
周聿安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,但也不需要江泠再提醒一次。
“我很清楚,只是你,江家不提及一句關於你的存在,是預設被江家人趕出家門了嗎?”
江泠只是淡然一笑,周聿安的話對她不起任何作用。
早在文佳和她撇清關係的時候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。
江泠什麼話都沒說,只是看著臺上。
原本以為這樣歸門宴在宣佈完岑霜的身世之後就結束了。
可沒想到臺上的舒悅握著岑霜的手不緊不慢道。
“趁著今天大家都在,江家還有一件喜事要宣佈,小女自小就被定下婚約,但因為從前的事情,婚約作廢,可現在霜霜回來了,和莊家的婚約自然還是作數的。”
說著,舒悅看著岑霜,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沒一會兒,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莊雋謙,示意讓他上臺。
岑霜看著慢慢走上來的莊雋謙,直到舒悅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,岑霜那顆心才微微有了點踏實的感覺。
她看著莊雋謙不緊不慢地給她戴上那枚玉鐲,心思卻全然不在玉鐲上。
她低聲開口,“你不開心?”
話落,那枚玉鐲套進她的手腕上。
冰涼的觸感讓岑霜低頭看去,她看著莊雋謙緊握著自己的雙手。
她注意到莊雋謙的尾指上那枚戴了很久的尾戒被摘掉了。
她還沒來得及問,就被莊雋謙底下的頭擋住了視線。
在眾目睽睽之下,莊雋謙側頭親吻了她的臉頰。
岑霜只覺得臉頰通紅,下一瞬,她聽見自己怦然跳動的心跳聲。
還沒等她緩過神來,莊雋謙在她耳邊說道:“我今晚還有事,可能要和我媽趕回港島,不能陪你了。”
他說完,抬手撩起她鬢角掉下的頭髮。
岑霜抬眸撞進他的眼睛。
點頭說了聲好。
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要緊的事情,但是莊雋謙既然這樣開口了,這會兒就要趕回去,想來是很要緊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