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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裡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氣中瀰漫。
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默不作聲。
莊雋謙靠在一旁的牆面上,腥鹹的水滴從他的衣角和髮絲淌下。
他驕傲風光了一輩子,大概此時是他最狼狽的時候。
在看到岑霜掉下去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跳了下去救她。
他不知道岑霜熟不熟識水性,當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,那就是如果岑霜不在了,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。
在費勁所有力氣將她救上來後立馬就叫了救護車來。
他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氣,整個人都麻木到雙手不斷在顫抖。
下一秒,臉頰一側忽然有拳風劃過,結實有力的拳頭用力地砸在他臉頰旁的牆面上。
“我是不是說了叫你照顧好她,你就是這麼照顧的?”
江淮枳惱怒的直接開口罵道,莊雋謙一句話都沒回應。
或許是他已經沒了回應的力氣。
可江淮枳卻沒罷休,直接攥著他的衣領,若不是面前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,他剛剛那一拳或許已經砸在他臉上了。
“淮枳!”舒悅開口叫住他,“你能不能冷靜一點,今天這件事能怪雋謙嗎?今天人那麼多,你怪他那你呢?你不是一樣沒看好你妹妹?”
舒悅這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,江淮枳手上鬆開莊雋謙。
卻猛地朝著自己扇了一巴掌。
“怪我,都怪我,那會兒我應該站下她身邊的。”
他埋怨著自己,手足無措的樣子讓舒悅看著也心疼。
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,等醫生好好看了再說。”
舒悅說道,她雖然看著清醒,但實際上心裡的難受不必任何人少。
走廊上安靜了幾秒後,江淮枳忽然開口問了句。
“為什麼要開遊艇夜宴,你應該知道這是時候不是最安全的時候,劉晴的蹤跡還沒找到,你不應該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開遊艇夜宴的。”
莊雋謙這人心思縝密,小心謹慎,他不應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開遊艇夜宴的。
畢竟他比誰都更緊張岑霜的安危。
可此時他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。
忽然從走廊的拐角傳來一聲:“他是為了幫我。”
江淮枳轉頭看著走過來的沐媛,她的狀態也不好,剛剛也掉了下去,但她的位置一開始就設計好了,下面也有接應她的人。
除了狼狽還受了點驚嚇倒是沒什麼大礙。
可看到沐媛,江淮枳更是不解了。
“幫你?”
沐媛點頭,雖然喘著氣,但還是言語堅定道:“應該是他欠我的。”
就在大家都一臉疑惑的時候,沐媛繼續說道。
“他十八歲做的心臟移植手術,那顆心臟,是我的戀人。”
她看向江淮枳說,“你們怪他有什麼用,人都在搶救室裡了,有時間在這裡互相責怪為什麼不去找找是誰將她推了下去。”
話落,江淮枳和莊雋謙同時看向沐媛,莊雋謙快步走到她面前問道。
“你說,她是被推下去的?”
“是。”沐媛很肯定的說道。“她是在我之後掉下去的,那個時候肯定有人已經說了有人掉下去,這樣的情況下靠近甲板邊緣的人一定會空開一個合適的安全距離,而且甲板的護欄高度根本不是失足可以掉下去的,肯定是有人推了她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