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彥州的確比李肅好,但好或者壞,似乎都不是她該考慮之事,“世子和他作比是自降身份,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,今後我和世子可能不會有什麼來往,你自然不會傷我的心。”
衛彥州登時警惕起來,眉頭緊皺在一起,“又想跟我劃清界限?你有沒有想過,也許某天你還會需要我的幫助?也許……我對你而言還有些利用價值?”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他說這番話時峰眉微蹙,那神情竟有種刻意討好的感覺,宋錦薇奇道:“你不是討厭被我利用嗎?”
“但若沒有一點價值,就會被你推開,那我寧願自己有點兒用處,至少還能被你惦念。”說到後來,他的唇角勉強扯出一抹苦笑,宋錦薇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,
“你把我說得也太勢利了吧?我在你心裡就是那般重利之人?”
悵嘆了一聲,衛彥州才道:“你若真是重利之人,我反倒該慶幸,偏你並不是。你就像一隻風箏,嚮往高空和遠方。因著李肅的那道傷疤,你認為婚約對你而言是一種束縛,認為男人沒有好東西,隨時都有可能變心,不願再嫁人,也不肯相信我對你的承諾。”
聽著他對她的剖析,宋錦薇的內心異常平靜,“原來你都知道啊!你既曉得我的顧慮,就應該明白,我不適合你。不是所有的執念都是對的,你應該放棄,找更加適合你的女子。”
“可我覺得我適合你,我明白你的心思有多麼敏感,曉得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。再者說,我們曾經相處過,對彼此更加了解,你所經歷的一切我都知道,我不會對你有什麼芥蒂,只會更加疼惜你。
我也不是逼你做什麼選擇,我知道你顧忌和離書尚未拿到手,今日之所以過來,只是因為我太過惦記你,擔心你的狀況。”
衛彥州固執的表達著他的意願,望向她的眼神溫柔又堅毅,每一句都思前想後,將她所有的擔憂都道明,這樣細心體貼的溫柔攻勢令人難以招架,但宋錦薇始終堅守著,不肯將心門開啟,
“我很好,孃家人會保護好我,只等著過幾日我爹一回來,拿到和離書,我便徹底放寬心了。”
衛彥州也希望她能儘快拿到和離書,然而好事多磨,“鎮國公路上耽擱了,最近怕是回不來。”
算算日子,父親應該快到家了,宋錦薇還在滿懷期待,衛彥州的一句話一如冷水兜頭澆下,焦急的她慌忙詢問,
“我爹遇到了什麼事?為何突然耽擱?”
“朝堂之事,本不該外傳,但此事與你有關……”遲疑片刻,衛彥州才道:“宋大人在半路遇上洪澇,路途被阻,遂自請留在那兒,賑災修堤,助百姓們渡過難關。”
這的確是她父親能做出來的事,他總是把家國百姓看得比家人和自己更重,從來不顧自己的安危!
朝堂之事,衛彥州比她更清楚,他既這麼說,料想不會有錯,“那我爹還得多久才能回來?”
“短則一個月,多則兩個月,因為皇上還暗中安排了其他差事給宋大人。”
接下來的話,衛彥州並未細說,估摸著涉及到朝廷機密,宋錦薇也就沒再多問,她的一顆心瞬時涼了半截,
“兩個月?我哪能等得了那麼久?一日拿不到和離書,我便始終無法安心,我怕夜長夢多。”
衛彥州也希望她能儘快拿到和離書,徹底擺脫李肅,他才能光明正大的與她在一起,
“你可曾想過,即便你爹回來之後同意按手印,那麼李肅呢?他會同意嗎?但凡他拒絕,你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