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梨奇道:“哨聲還有這個含義嗎?奴婢怎麼覺得,梁安每次吹的哨子都能被夫人譯為不同的意思?”
“我瞎猜的,聽聽即可,不必當真。”
宋錦薇只是想當然的猜測,但梁安很想說,她猜得很對,他的確是這個意思。小姐總是很懂他,哪怕他不能說話,她也能領悟他的意思,還悟得準確無誤。
說話間,宋錦薇的手不小心又碰到了桌角,痛得她輕呼了一聲。
南梨想起馬車之中有個小藥箱,隨即自藥箱之中找到了燙傷膏,為夫人塗抹。
這一路的確異常顛簸,時不時的將宋錦薇給顛一下,將人震得七葷八素,沒多會子,宋錦薇便頭暈噁心很想吐,卻也只能強忍著,她沒讓車伕放慢,只囑咐他快一些,儘量趕在李肅之前回到李家。
馬車顛了一路,極速前行,終於趕到了李家。
宋錦薇快速下得馬車,好巧不巧,就在此時,李肅的馬車也緩緩駛了回來。
好在宋錦薇的馬車在他們之前到達,也算合乎情理,然而她還沒得及鬆口氣,就聽李肅開口質問,
“你不是去花房嗎?為何獨自離開,也不與我們打聲招呼,害得我們好找!”
“是啊二嫂,我還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呢!那會子我去問了世子,這才得知你先走一步。”
當時宋錦薇就在馬車內,她聽得一清二楚,也猜到他們肯定會追問,是以回來的路上,她就已經想好了說辭,
“那會子突然頭暈得厲害,藥在馬車上放著,我只好先回馬車,想著吃了藥,緩過來再回去找你,可吃過藥之後還是頭疼得厲害,我只能先行回府,讓你擔憂了,真是抱歉。”
得知來龍去脈,李晴芳這才鬆了口氣,“無妨,只要二嫂無礙就好。”
姚芸珠細算算時辰,只覺怪異,“姐姐比我們走得早,按理說,你應該很早就回府才對,怎的這會子你才下馬車?”
被質疑的宋錦薇攏了攏披帛,慢條斯理地道:“路過街市的時候,我想起晴芳愛吃鳳梨酥,正好吉祥閣才出了新鮮的鳳梨酥,我便拐道兒去買了些,帶給晴芳。”
宋錦薇正是考慮到,萬一回來的時候撞見李肅等人,被人質疑時辰,她總得給個理由,於是她便讓梁安騎馬拐至街市上買了一盒糕點。
梁安駕馬極快,宋錦薇的馬車才到,梁安已經趕了回來,順勢奉上鳳梨酥。
李晴芳心下感念,欣然道謝。
宋錦薇提前做好了準備,解釋得合情合理,姚芸珠也就無可置疑,但眼尖的她還是瞄見了宋錦薇那隻藏在袖中的右手有些異常,
“姐姐,你的手怎的紅了一大片?”
宋錦薇已然刻意隱藏,姚芸珠居然還是盯得那麼緊,分明是故意挑刺。
已然被發現,宋錦薇無可隱瞞,遂大大方方地道:“方才馬車顛簸,不小心被燙傷了。”
姚芸珠眸光微轉,給身邊的素白使了個眼色,會意的素白立馬開口,“那會子在寺廟外,世子也被打落的茶盞燙了手,夫人您也被燙傷,還真是巧了。”
此言一出,李肅面色頓僵,盯向宋錦薇的目光滿是狐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