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趙清越常問的一句話,宋錦薇已經不記得他究竟問過多少次,前世今生,他一見她就會問這句,以致於她都不曉得該如何作答了。
趙頌凌抱臂輕哼,“還沒呢!她那個死了兩年的丈夫又突然回來了……”
她將最近所發生之事略略概述了一遍,趙清越聽罷,瞬燃的怒火集於梆硬的拳頭上,
“李肅簡直欺人太甚!他背叛欺瞞你也就罷了,居然還勾搭你妹妹?天底下怎會有這般不知廉恥的狗男女?”
忍無可忍的趙清越轉頭就要往外走,李致遠慌忙去攔,“且慢---今兒個你們打了勝仗才回程,全城的眼睛都在盯著你們呢!你可不能亂來,稍安勿躁!”
“我放在心尖兒上的人,卻被旁人這般輕視,我怎生忍得?必須為她報仇!”趙清越緊攥著拳頭,當著眾人的面兒直白的表達他的心思,在他的認知裡,喜歡宋錦薇從來都不是需要隱瞞之事,他可以大方道出。
衛彥州驚訝於他居然敢當眾表白宋錦薇?就不怕旁人說三道四?
哪怕他和宋錦薇曾無比親近過,但她始終不願承認那段特殊的關係,一直在否認,在避諱,衛彥州也就沒有公開表明過什麼。
此刻聽到趙清越直言不諱,他這心境格外複雜,一時間竟分不清那是嫉妒還是羨慕,又或者是……酸澀?
趙頌凌幽聲提醒,“她都不介意,還願意讓姚芸珠進門做妾,你又何必多管閒事?”
趙清越望了宋錦薇一眼,但見她小山眉緊蹙,羽睫半垂,緊抿的薄唇欲言又止,單看她的神情,他已然猜出了她的心思,
“錦薇不是不介意,她肯定是被李家人架到了道德的制高點,所有人都在勸她,逼迫她原諒李肅和姚芸珠,她又能怎麼辦呢?她的處境一定很艱難。”
在座之人大都在指責嘲諷她,可趙清越卻說出了她未曾言明的心聲,將她的處境描述得十分準確,堅強了許久的宋錦薇突然就酸了鼻翼,無邊的悲楚瞬時滿盈至她心腔。
眼眶溼潤的她下巴微顫,卻又不願被人發現,隨即側過臉去,望向旁處,試圖掩飾自己的窘態。
偏這一幕被衛彥州給看個正著,她為何會紅了眼?難不成趙清越猜中了她的心思?
所以她究竟是摯愛李肅,不忍苛責,才選擇原諒?還是被李家人所迫?
如若是被迫,為何她不說清楚?當旁人說李肅不好時,她的態度為何那般冷硬?就好似在維護李肅一般。
她的心思太過複雜,且又擅長掩飾,衛彥州從未真正看懂過她,不過趙清越的舉動也不合常理,衛彥州沉聲警示,
“你以什麼身份去指控李肅?”
負手而立的林千帆提醒道:“這不是你該管之事,現如今錦薇已然嫁人,要質問也該由她的孃家人去質問,輪不到你去李家吵鬧。都城之中大多數人都曉得你的心思,你若去質問李肅,非但幫不了錦薇,還會使得錦薇落人話柄,給她惹來禍端。”
舒怡點頭附和道:“我哥所言極是,我們都為錦薇抱不平,但你不能去鬧,你可千萬別衝動!”
此刻的宋錦薇根本無心去管自己的事,她最在意的是她的兄長宋巖,“我哥呢?他和你們一起去打仗,為何他沒回來?”
提及宋巖,林千帆的眼神有些閃爍,“你哥他……”
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看得宋錦薇心直顫,“我哥到底怎麼了?表哥你有話直說,千萬不要瞞我!”
舒怡亦是焦急不已,“是啊大哥,你不要吞吞吐吐的嘛!巖哥哥到底在哪裡?他為何沒有回都城?”
林千帆還在猶豫,趙清越性子直,替他說了實話,“宋巖他在戰場上受了傷,意外失蹤,至今沒有訊息。”
乍聞此言,宋錦薇只覺腿發軟,險些站立不住,舒怡亦是心直顫,兩姐妹互相攙扶著,這才勉強立定,
“怎麼會這樣?生見人……”接下來那句話不吉利,宋錦薇不敢說出來,“難道就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?”
既然趙清越已然說了出來,那林千帆也就不避諱了,“我們找了許久,並沒有發現你哥的屍首,只找到了這個。”
他自懷中掏出一物,宋錦薇接過一看,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只因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哥哥佩戴的三羊玉佩。
看到那枚熟悉的玉佩,舒怡的心瞬時涼了半截,那可是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啊!他說過會好好保管,如今信物沒了,難不成,他真的出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