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芸珠的辯解站不住腳,老夫人可不會輕信她,“可詠順的確是你聽雨閣的小廝,他說那藥膏是你命他拿過來的,可有此事?”
宋錦薇正色質問,“侯府有規定,過了酉時,各處下人便不可隨意走動,只能待在自個兒所屬的院落,你卻派人夜間到我永昭院,是何居心?”
“我是交代崔嬤嬤給你送藥膏,但那是白日裡的事,我以為她早就送去了的。”
姚芸珠堅稱不是自個兒的意思,老夫人當即命人將崔嬤嬤叫過來對質。
崔嬤嬤澄清道:“白日裡姚姨娘是交代了,但我忙著別的事兒,就將此事給忘了,到了晚上才想起來,我擔心事兒沒辦成,會被責罰,就囑咐詠順去幫忙跑個腿兒。”
宋錦薇心道姚芸珠還真會推卸責任,輕易就將自個兒給摘了出去,李肅立時申明,“此乃崔嬤嬤辦事不利,怪不到芸珠頭上。”
宋錦薇沒搭理李肅,揚聲質問跪在地上的詠順,“那我倒要問一句,既是崔嬤嬤交代你送藥膏,為何你不走正門,反倒蹲在我院外的牆角?你這般蛇入鼠出,意欲何為?”
詠順伏在地上,顫聲答道:“奴才聽說二少夫人很維護梁安,為此還跟二爺吵了一架,便想借著這個機會瞧瞧的過去,看看能不能聽到點兒什麼……”
此話一出,宋錦薇當即斜了李肅一眼。白日裡才發生的事,他居然就已經將其散播開來,為了詆譭她的聲譽,他竟也不怕自個兒丟臉?
李肅面色頓僵,他雖然懷疑宋錦薇和梁安,但也不願將此事公開,畢竟他手裡沒什麼實證,只是聽到了幾句可疑的話而已,且他也是要面子的,他並不希望被人議論這些私事,只想私下處理好,將梁安給送走,他也就安心了。誰曾想,此事竟然傳開了,就連小廝都有耳聞?究竟是誰傳出去的?
老夫人一聽這話,登時垮了臉,“怎麼又牽扯到梁安?錦薇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宋錦薇問心無愧,遂將白日裡與李肅的爭端如實道出,再順勢指控哭訴,
“自他帶姚芸珠回來之後,我一直忍氣吞聲,只想維護李家的和睦,可李肅卻時常懷疑我,先是因巾帕質疑我,如今居然又懷疑我和護衛有問題,他這是瞧我不順眼,認為我不配做他的妻子,才會找藉口毀我清譽,藉機與我和離,扶他的心肝兒上位!”
李肅當即反駁,“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心思?何曾說過要與你和離?宋錦薇,你不要汙衊我!”
“當著老夫人的面兒,你把話說清楚,你是不是跟我說過,等晴芳的婚事定下來之後,就要與我和離?”
這話李肅還真就說過,以致於被質問時,他面露遲疑,明顯心虛。
老夫人見狀,暗歎不妙,當即質問兒子,可有說過這樣的話。
“我是說過,但那是有原因的,”他和宋錦薇爭吵的那些個細節,李肅本不願提,但若是不說出來,母親肯定會訓責他,是以他只能公開,
“那是宋錦薇先提的和離,是她拿了和離書跟我鬧。”
宋錦薇已然猜到他會翻舊賬,她已然想好說辭,在老夫人面前繼續哭著,
“還不是因為他和姚芸珠有了兒子,他說對我沒有感情,娶我只是被迫,我傷心難過,才用和離書去試探他,沒想到他竟是應承了。看來他早就有了與我和離之心,此次回來就是想休了我,讓我給姚芸珠讓位呢!所以他才幾次三番的找藉口汙衊我。
梁安不會說話,只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而已,都能被他拿來做文章,婆母,您要是相信他的話,那就讓他休了我吧!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