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種可能,宋錦薇的酒意瞬時散了,她倉惶坐起身來,環視四周,然而屋裡並沒有衛彥州的身影。
宋錦薇越發疑惑,她低眉仔細打量著身上的袍子,努力的回想著衛彥州先前披過的白袍,她的思緒有些混亂,一時間未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衛彥州之物。
難不成她記錯了?也許只是物有相似而已,畢竟白鶴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圖樣,可這袍子又是誰的呢?
宋錦薇喚了兩聲,沒人回應,莫非夏彩和南梨都喝醉了?如若此物是衛彥州的,那他人又在何處?總不至於給她蓋上袍子之後,他又走了吧?
宋錦薇越想越覺得奇怪,就在她疑惑之際,她忽覺身上一陣冷風吹來,不由打了個寒顫,緊跟著她便驚醒了!
此時她的身邊只有薄被,並沒有所謂的袍子,她才意識到方才的情形只是一場夢而已,興許是她臨睡前只將薄被搭在腹部,沒有蓋全,睡著時有些冷,這才夢見了袍子?
可她為何會夢見衛彥州的袍子呢?她早已打算和衛彥州一刀兩斷,又怎會夢見關於他的事?
心煩意亂的宋錦薇還有些暈暈乎乎的,她翻了個身,打算繼續睡。
半夢半醒之際,耳畔依稀傳來腳步聲,那聲音沉穩有力,難不成又是李肅?
宋錦薇心生防備,當即睜眼坐起身來,然而映入她眼簾的並非那張討人厭的臉,而是一張俊逸順眼的容顏,宋錦薇揉了揉眼,不禁有些茫然,
“我怎麼又夢見你了?”
她只輕嘆了一聲,似乎習以為常,並沒有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或是恐慌,衛彥州頓住腳步,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,
“你經常夢見我?”
“才剛夢見你一次。”宋錦薇掩唇打了個哈欠,她只覺口渴,遂行至桌邊去倒水。
衛彥州撩袍在旁坐下,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,“哦?夢見我什麼?”
熟悉的松茶香緩緩飄過來,那一剎那,宋錦薇不免有些納罕,做夢能聞到氣息嗎?
在她模糊的印象中,但凡夢裡的美食,好似都聞不到香氣的啊!為何她能聞到衛彥州身上的松茶香呢?難不成……
想到某種可能,宋錦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震驚的望向他,“難道這不是夢?真的是你來了?”
他沒有否認,只是定定的望向她,神情淡然,瞧這情形,倒像是預設了。
宋錦薇再也顧不得喝茶,此刻的她已經開始冒冷汗了,夜色幽暗,夏夜炎熱,她的心緊揪在一起,如芒在背,
“這大半夜的,你怎的突然來我這兒?這裡可是勇毅侯府啊!你不怕旁人指點,我還要臉面呢!”
原來她才剛之所以那麼鎮定,只是把這當成了夢境,當她發現不對勁時,立馬就變了臉。
那副謹慎防備的模樣看得衛彥州心頭髮堵,“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?”
宋錦薇心知自個兒還有求於他,不好意思撂太狠的話,“不是不想見你,你若有事,可差人知會一聲,約在旁處見面,怎可夜間擅闖我的寢房?這若是被人瞧見,我就死定了!”
“你不是正在跟李肅鬧和離?還怕這個?”
“那也得是他有錯,不能讓人抓到我的把柄。”
她只解釋了後一句,卻沒有否認前一句,衛彥州容色稍緩,“所以你真的打算跟他和離?”
這當中的曲折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得清的,宋錦薇想起來便覺頭疼,一雙鹿眼沒了昔日的光彩,黯淡無光,只餘困頓疲憊,
“這是我的私事,世子就甭過問了。”
每當撞上她那張冰塊臉,衛彥州便恨自個兒沒骨氣,明知她只是在利用他,卻還是上趕著過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