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錦薇心下一緊,她猜測這貓叫應該是人為,是衛彥州的暗號,既然他說有人來了,那肯定錯不了,來人很可能是李肅!焦急的她四下張望著,
“這屋裡有窗,你趕緊離開,無需躲藏。”
衛彥州事先收到了訊息,今晚李肅在外應酬,並不在府中,他才會過來,這會子李肅卻突然回來,打亂了他的步調。
想他堂堂世子,居然淪落到從窗戶走,衛彥州心下不悅,但宋錦薇焦急的推著他往窗前走去,此時外頭已然傳來說話聲,
“二爺,您回來了。”
李肅敷衍的嗯了一聲,裡屋的衛彥州還一臉的不情願,宋錦薇都快急壞了,她雙手合十,卑微請求,請他麻溜的離開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團花簾子很快被掀開,緊跟著李肅便走了進來。
他一進門,便看到宋錦薇正立在窗邊,窗戶半開著,他不免心生狐疑,“大半夜的不睡覺,立在窗邊作甚?”
此刻的宋錦薇心虛至極,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被人發現,可她轉念一想,李肅本就對不住她,那麼她就沒必要再為他生出負罪感。
衛彥州來此雖有不妥,卻也只是轉達關於她哥哥的訊息,她已決定了斷,並未和衛彥州做什麼不該做的事,那她便問心無愧,無需再自責。
想通之後,宋錦薇強壓下內心的不安,鎮定答道:“方才喝了些酒,有些熱燥,便開窗吹吹風。”
桌上的菜已被撤離,只剩兩壺酒擺在那兒,李肅緊抿薄唇,“今兒個芸珠按了手印,做了妾室,你開心了?”
宋錦薇哼笑道:“我有什麼可高興的?給你心愛的女人一個名分,應該開心的是你才對。”
鬧到這一步,李肅至今煩躁不安,“我是被逼無奈!你和我娘聯合起來威脅我,除此之外,我還能怎樣?”
他可以選擇的太多了,“你還可以在和離書上按下手印啊!休了我,你就可以跟你心愛的小嬌嬌雙宿雙飛,讓她做你的繼室。”
她們看似讓他抉擇,實則卻是將他推入萬丈深淵,“你明知道我娘不會允許我跟你和離,還故意唱這出戏,有意思嗎?”
他像是會聽娘話的人嗎?宋錦薇反噎道:“你娘還不准你私奔呢!你還不是跟人跑了?這會子知道聽從母命了?間歇孝順啊?你更有意思!”
被回懟的李肅在她這兒根本找不到自尊心,“宋錦薇!我說什麼你都要反駁我,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,那時你對我百依百順,怎的成了親就開始露出真面目,開始耍大小姐脾氣了?”
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,重疊的枝影被微弱的月輝照出模糊的輪廓,宋錦薇的思緒陷入前世今生的泥沼之中,萬念繞心,不堪重負,只想就此卸下,
“你有沒有想過,是你不配了。不添油的油燈,怎麼可能一直燃燒?終有一日,它會悄然熄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