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彥州自個兒不肯提要求,那她只能依照自個兒的理解去猜測。
他看不見花,只能聞見花香,是以他的院子裡種了幾棵桂花樹,風一吹,若有似無的桂花香瀰漫在院中,清新怡人。
說起來,兩人在一起那麼久,她也沒有特地問過他究竟喜歡什麼花,思來想去,她只對桂花有印象,那就繡桂花吧!
這次關於她哥的事,衛彥州確實幫到了她,他不肯收銀子,那她就得用心給他繡一方巾帕,也好展現自己的誠意,加之上回李肅拿走了衛彥州的那方葡萄巾帕,她本就覺得對不住衛彥州,的確應該好好補償他才是。
宋錦薇正認真的繡著巾帕,恍惚聽到一陣腳步聲,緊跟著便聽到東年的聲音在外響起,“二爺,您來了。”
李肅本就窩火,一來到永昭院便看到梁安抱劍靠在柱子邊的身影,他火氣更盛,“不是早就讓你走了嗎?你怎的還在這兒?”
一聽到李肅的聲音,宋錦薇便覺煩躁,猜測他又是來找茬兒的,於是她放下手中的針線,當即走了出去,行至門口,揚聲申明,
“是我沒給他契書,不許他離開,他是我的護衛,自當聽我之令。”
宋錦薇出來的極快,是生怕他多說梁安一句吧?
新仇舊怨堆積在一起,即將燃爆李肅的心腔,“上回我是怎麼跟你說的?你既是我的妻子,就該聽我的安排,你不把人送走,憑什麼要求我納姚芸珠為妾?”
“因為她有了你的私生子啊!而我與梁安清清白白,可不像你們這般齷齪,豈可相提並論?”宋錦薇問心無愧,是以她挺直了腰桿,絲毫不懼。
李肅不屑冷哼,打量著梁安的眼神難掩防備,“誰家主子會對自家護衛如此依依不捨?東宮親自要人,你居然不給?你為了留下他,居然不惜得罪東宮?這不合常理!”
得罪東宮又如何?總好過親眼看著梁安慘死在她面前吧?“我身邊的每一個人,我都會維護,不論是護衛還是丫鬟,皆一視同仁。”
“可梁安自個兒想去東宮,你卻拼力攔阻,那不叫維護,你是在阻礙他的前程,你有私心!”
她的確有私心,私心就是今生能護住梁安的性命,不再讓悲劇重演,但這些秘密,她不會告訴李肅,
“他是被你逼的,他不希望成為你汙衊我的藉口,所以才會道出違心之詞,事實上他並不打算易主。”
李肅緊盯著梁安,再次追問,“你到底想不想去東宮?”
小姐堅持不許他離開,梁安拗不過小姐之意,只能暫時放棄那個念頭,此刻二少爺又一次追問,他若是否認小姐的說法,豈不是令她難堪?
一旦他否認,李肅又該藉機揶揄小姐了。
思及後果,最終梁安伸出手指,快速的表達著,“我只聽從小姐的安排。”
宋錦薇強行留下樑安,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不高興,此刻親耳聽到梁安說出這句話,她心下稍慰,得意挑眉,
“聽到了吧?這才是他的真心話,你不要再逼迫他做任何事,也不要拿梁安和姚芸珠相比,不是誰都像姚芸珠那般不知廉恥!”
梁安尚未做出什麼過分之舉,李肅想控訴,卻又找不出合理的理由,他只能暫時罷休,
“梁安的事暫且不提,先說說今日之事。”
李肅不願公開,隨即進了裡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