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這話音,似乎不妙,李肅趕忙追問,“娘您打算怎麼做?該不會又要為難芸珠吧?每回宋錦薇一鬧騰,您就怪罪芸珠,芸珠招誰惹誰了?”
“她錯在不該跟自家姐姐搶男人!尤其她還是個養女,居然敢跟國公府嫡女爭搶!若非她耍手段勾引你,你依照規矩與錦薇完婚,婚後夫妻和睦相處,錦薇那麼愛重你,必會傾盡國公府的權勢助你平步青雲,你何至於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?”
母親所說的,的確是條光明大道,從前李肅不在乎這些,他總以為做官很簡單,但看他是否願意,可這次回來之後,朝堂之中似有一把無形的手在阻礙著他的仕途,六叔也不是真心相助,他只覺仕途之路格外艱難。
以往他不當回事,如今他才真正懂得,他所不屑一顧的家族權勢在官場至關重要,沒有人相助,他寸步難行。
是以當母親再次嘮叨時,他沒有再反駁,而是陷入了沉思。
默了許久,他才輕嘆了一聲,“可芸珠畢竟為我生了孩子,吃了那麼多的哭,遭受那麼多的謾罵,我不能辜負她,娘您應該理解我的難處。”
自始至終,老夫人對姚芸珠就沒什麼好印象,“那她呢?她理解你的難處嗎?”
“她處處為我著想,比錦薇善解人意……”李肅還想再說,卻被母親擺手制止,“她的好,僅你可見。只說空話,不做實事,便是偽善。”
想起母親方才的那番話,李肅不免憂心,問她打算怎麼做。
老夫人本想道出心裡話,轉念一想又覺不妥,她這兒子太過沖動,但凡她說出來,勢必會被他阻止。
思及此,老夫人改了主意,扶額作疲憊狀,“被你們這般一折騰,我睏乏得厲害,這會子心還在突突的跳,且容我緩一緩,明日再說。”
李肅以為母親只是隨口應付宋錦薇,也就沒放在心上。
回往和壽堂之後,老夫人輾轉反側,開始琢磨著明日的計劃。
宿在書房的李肅也沒睡好,時夢時醒。
他做了個奇怪的夢,夢裡他正在與宋錦薇拜堂,可她卻突然褪去嫁衣,說是後悔了,不願嫁給他,而後她不顧一眾賓客在場,公然離開了侯府。
侯府大門外則停著一頂花轎,那轎頂竟還雕著鳳凰!
這可是皇親國戚成親時才能乘坐的婚轎,為何宋錦薇能踏入鳳轎之中?
且那轎子裡還伸出了一隻手,宋錦薇毫不猶豫的將手遞給了他。
李肅想上前看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,夢卻在這個時候醒了。
回想起夢中的場景,他只覺十分怪異,首先他不可能真的同意與宋錦薇和離,退一萬步說,即便真的和離,她一個下堂婦,怎配登上宗室皇親的鳳轎?所以那個夢肯定是假的,不可能發生的場景,他沒必要當回事。
他擦了擦虛汗,起身更衣
昨晚那一出鬧得很不愉快,李肅越發懷疑宋錦薇生了二心,若非母親突然出現打斷,他就該與宋錦薇圓房,以驗證她是否是清白之身。
只可惜母親來的不是時候,功虧一簣。
以往他自視清高,從未主動與宋錦薇親近過,昨晚太過憤怒,一時衝動,他才會那般對她。
親自感受過之後,他才曉得她是那麼的柔軟香甜。
可他轉念一想,不對啊!他不是對宋錦薇沒興趣的嗎?她說出那麼殘忍的話,一再拒絕,不肯圓房,他應該很生氣才對,為何他還會生出意猶未盡的心思?甚至還想找機會繼續體驗未完成的事?
想來是他迫切的想知道一個結果,看看宋錦薇是否還是完璧之身,所以才想與她圓房,看自個兒是否被戴了綠帽子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