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如今,李肅之妻這個身份對宋錦薇而言是恥辱,趙清越為她伸張正義,縱使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,卻也心懷感激,但這種話若是說出來,會給趙清越帶來麻煩,思來想去,宋錦薇還是得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,
“因為他是客人,我不希望我母親的壽宴被人搗亂,鬧得不可開交。”
提及此事,李肅便來火,趁著這會子沒人,他得好好教育她,
“我也打算給你個體面,所以才來陪同,可你呢?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,與我吵架,還下了逐客令,才使得你我成為眾人的笑柄。”
聽他這語氣,好似他願意出席,她應該感恩戴德一般,
“我可沒求著你來!我說過,你來的前提是正式納姚芸珠為妾,給她個名分,也算是給我們國公府一個交代,可你並未照做,那你就不該出現在這兒!”
“你以為我想來?還不是被我娘給逼的?納妾一事就不能往後推一推?天天催,跟催命一般,你煩不煩?”
李肅一臉不耐,宋錦薇冷笑反嗤,“嫌我煩?那就別來我家,現在立馬滾出國公府!”
這似乎是宋錦薇頭一次對他用“滾”這個字眼,從前她從不會跟他撂這樣的狠話,在李肅的認知中,她一向通情達理,即便先前吵架,她也只是冷臉斥責幾句,但滾這個字格外的刺耳,尤其是夫妻之間說這個詞,顯得苦大仇深,他無法接受宋錦薇對他說出這句話,
“宋錦薇!注意你說話的態度,別蹬鼻子上臉!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別以為你是國公府的人,我就得永遠忍讓你,你嫁到我們李家,便是李家的兒媳,少拿你孃家壓人,我不吃你這一套!
你總是這般拿身份說事兒,芸珠就不會像你這樣愛炫耀顯擺,她永遠小意溫柔,依附於我,做我背後的女人,從不會說她是從國公府出來的。”
前世宋錦薇也從不拿身份壓人,今生之所以掛在嘴邊,就是在報復李肅,給他難堪,面對自己的仇人,她才不會再客氣,每一句話都儘可能的往他心窩裡戳,
“她當然不會提,因為她是養女啊!她有什麼資格顯擺?枉你堂堂男子漢,苦讀十幾年聖賢書,本該踏入仕途,報效家國,卻被一個女人所惑,沉迷於兒女情長,與人私奔,白白蹉跎兩年光陰,如今你連個官職都沒有,你怎麼好意思跟我鬥嘴逞能?”
李肅被她噎得漲紅了臉,“你……你還說你不愛重權勢?嫌我沒官職,這不就是重利輕情?”
“我不是嫌你沒官職,是嫌你滿腦子都是兒女私情。當初我為何喜歡你?就是因為你曾在國學府說過,今後必定刻苦讀書,將來入朝堂,不為官祿,只為百姓謀福祉,為家國安社稷!
是你的壯志雄心打動了我,我才會對你心生愛慕,結果呢?你為了個女人,拋妻棄家,甚至詐死,把你當年的抱負全都拋諸腦後,我唾棄的是你的目光短淺,迷情喪志!”
宋錦薇義正言辭的指控著他的行徑,她句句屬實,字字扎心,李肅被她說得羞愧難當。
想當年他的確一心只讀聖賢書,從來不想其他,就連宋錦薇向他示好,他都很剋制,總想著等考上功名之後再考慮感情之事,孰料後來有一次,姚芸珠惑他偷了歡,自此後,他便荒廢了學業,只想與姚芸珠廝混在一起。
他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,連他自個兒都迷惑。
心虛的他放緩了語氣,“我是想重拾抱負,踏入仕途,但我爹被人參奏,因我私奔一事,許多人不願幫我,這才仕途受阻,你若願意幫忙,我也不至於這般艱難。”
又想從她這兒討好處呢!門兒都沒有,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,搖擺不定,偏心姚芸珠,甚至有休我之意,還指望我幫你?你是覺得我傻,還是天底下只有你聰明?”
“我從無休棄你的心思,是你自個兒提的和離,你不要汙衊我!”
她就是在汙衊他,把他往陰溝裡帶,“等你什麼時候納她為妾,再來跟我表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