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她今生覺醒了,玩兒得夠花,可她也是要臉面的啊!這種桃花債,別拿到明面兒上去說啊!
宋錦薇很想提醒他,然而眾人都在盯著她,七嘴八舌的議論著,她哪敢多說一句話?
衛彥澤的墨瞳幽幽輕轉著,揚聲追問,“彥州,宋錦薇可是李肅的妻子,敢問世子,與李夫人有何淵源啊?”
宋錦薇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喉處,她快速思量著,但凡衛七戳穿外室一事,她應該如何應對?他沒證據,再說他不是看不見嘛!那她就死不承認,堅稱是他認錯了人!
她絞盡腦汁的琢磨著如何狡辯,但聽衛七清了清嗓子,慢條斯理地道:
“她是王府蘇姨娘的表侄女,蘇姨娘是我的庶母,那麼細算起來,宋錦薇也算是本世子的表妹。”
呃……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淵源啊!這所謂的表親未免太過牽強,宋錦薇很想白他一眼,但出於禮節,她還是生生忍住了,而她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能稍稍放下了。
本想看戲的眾人一聽這話,不免失望哀嘆,她們還以為這會是世子的什麼風流債,哪料竟是遠親。
趙頌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,仍覺不滿,“那也是遠房表妹,她哪裡比得上我與表哥的關係更近?表哥合該維護我才是!”
“維護自家親戚的前提是你佔理,倘若你無理取鬧,汙衊旁人在先,本世子若是仍舊護著你,那便是護短包庇,母妃以為呢?”
衛彥州倏地將話頭拋給奕王妃,奕王妃本想為趙頌凌說話,哪料衛彥州竟是提前堵了她的後路,她若是再護著趙頌凌,那就成了衛彥州所說的包庇。
他一回府,就當眾下她的臉面,明面上是在訓責趙頌凌,實則是給她這個王府女主人難堪呢!
宋錦薇暗自觀察著,奕王妃抿唇不語,似乎不大高興。
她對奕王府中之人的關係不大瞭解,但多少有所耳聞,聽聞世子並非奕王妃所出,那麼衛七跟這位嫡母大抵只是貌合神離。
思及此,宋錦薇主動開口,“趙姑娘這是念在少時與我相識的份兒上,才會與我開個玩笑,我若計較,豈不是傷了從前的情分?”
李晴芳聞言,難以置信,“二嫂,她方才汙衊你,害你被人誤會,你怎的還為她說話?也不追究她的責任?”
前世的宋錦薇時常秉持著以和為貴的理念,總想著能忍則忍,今生她的做人宗旨便是有仇必報,但報仇的方式有很多,今日畢竟是在奕王府,奕王妃還在場,很明顯,奕王妃並非明辨是非之人,她就是偏向自家親戚,宋錦薇若明著咄咄逼人,便會被奕王妃抓把柄,是以她才會說些冠冕堂皇之詞。
衛彥州都已經為她作證了,她居然打算息事寧人?這可不像是他平日裡見到的那個肆意張揚的宋錦薇。她是真的老好人不計較,還是在打別的主意?
他正疑惑之際,但聽宋錦薇驚呼了一聲,“哎呀趙姑娘,你的雲鬢間有隻蜜蜂!”
一聽說有蜜蜂,趙頌凌嚇一跳,她趕忙讓齊妙悅來瞧,“真的有蜜蜂?快幫我趕走它!”
齊妙悅瞄了一眼,一臉驚恐的向後退去,“還真有哎!我小時候被蜜蜂蟄過,我害怕,不敢動。”
趙頌凌的雲鬢間簪著一朵紅牡丹,那隻蜜蜂一直在牡丹的花蕊間轉繞著,久久不肯離開,那細微的嗡鳴聲嚇得她一直哭喪著臉,捂住自己的臉,
“這可怎麼辦呀?它不會蟄我吧?”
宋錦薇一臉誠摯地道:“我來幫你。”
她順手自地上撿起一枚石子,而後自袖中掏出一支象牙小彈弓,手臂微張,拉開架勢,眯眼瞄準趙頌凌。
紗巾雖然模糊了視線,但衛彥州還是一眼認出那把彈弓!
猶記得去年她中了藥,最後陰差陽錯的找到他紓解,後來他便自制了一把象牙彈弓送給她,讓她用來防身,以防再有什麼意外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