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過得飛快,一轉眼便到了江映晚入學的日子。
一大清早,英老國公便親自督促江映晚梳妝打扮。
“外祖父知道你不喜奢華,可今天是你第一天入學,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看輕了去。”
“桃夭,把那支鎏金穿花戲珠步搖給你家小姐戴上,我張正仁的外孫女兒,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丟份兒。”
江映晚坐在那裡欲哭無淚。首飾雖美,但都戴在身上,未免有些沉得慌。
“小晚兒,到了書院以後,你要和書院同窗搞好關係,出門在外,多個朋友就多條出路,你明白嗎?”
江映晚點點頭。
英老國公摸摸她的頭,眉眼間盡是不捨:
“不過話說回來,若真有人尋釁滋事,你也別怕,要知道無論如何都有外祖父站在你身後給你撐腰。”
江映晚心中陣陣感動,她無比慶幸,無論前世今生,她都能擁有這麼好的家人。
英老國公在萬般不捨下還是送江映晚上了馬車,看著馬車漸行漸遠,直至消失到街道的盡頭,他整個人盡顯落寞孤獨。
江映晚上了馬車,就迫不及待要將那些貴重首飾摘下來。
桃夭按住她的手,正色道:“小姐,不可以。”
“小姐,老國公說了,這些都是給您撐面子用的。”
江映晚無奈道:“太誇張了。”
桃夭鍥而不捨地把她剛摘下來的髮簪又一一戴了回去:
“不誇張,好看。”
江映晚佯裝生氣道:“你到底是我的丫頭還是外祖父的丫頭,你怎麼就這麼聽他的話。”
桃夭嘿嘿一笑:“奴婢自然是您的丫頭啊,只不過奴婢認為老國公都是為了您好,這才願意聽他的話。”
江映晚跟桃夭拗了一路,馬車停在了碧桐書院的大門。
書院建設在城外不遠處,此地四面環山,風景優渥。
江映晚掀開車簾,剛準備下車,便聽見人群中傳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嘆息聲。
緊接著,便是鋪天蓋地的嫌棄。
“這是誰啊?院長,您不是說今日玄王殿下會來咱們書院上任嗎?我們一群人頂著大太陽等了半天,連玄王的影子都沒見到,卻等來了個不相干的人,韓院長,您不會是在耍我們吧。”
說話的女子是當朝尚書以後李惜音,她人如其名,十分擅長音律,是名副其實的優等生,同樣她也自命不凡,最愛打壓書院裡家世樣貌不如她的同窗,是個欺軟怕硬的主。
韓院長看到來人是江映晚立刻招呼她上前,江映晚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:
“院長,如此興師動眾可是在迎接什麼人?”
李惜音不滿地努了努嘴:“反正肯定不是為了迎接你。”
韓院長瞪了李惜音一眼,拉著江映晚簡單介紹一番:
“這位是護國將軍家的小姐江映晚,以後便和你們是同窗了,她初來乍到,對書院的許多地方都不熟悉,以後你們要對她多多關照。”
“是。”
“護國將軍遠在邊城,竟忍心讓女兒背井離鄉,來京城求學,倒也真是稀奇。”說這話的是皇商之女杜福寶。
她長得白白胖胖,圓圓的杏眼,淺淺的梨渦,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。
杜家身為皇商,富可敵國,可杜福寶同樣因為商女的身份備受那些世家貴女的排擠。
她表面上裝作毫不在意,夜深人靜時卻總會躲在被子裡偷偷哭泣。
她不喜歡待在這破書院,可為了不讓父親失望,她只能委屈求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