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映晚趴在桌子上,消化著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。
腦海裡自動浮現出厲瑾玄穿婚服的模樣——
墨髮紅衣,玉冠高束,豐逸俊朗。
她控制不住地開始傻笑。
“咳咳…”英老國公站在門口輕咳兩聲。
江映晚起身,一臉嬌羞:“外祖父。”
英老國公板著臉走了進來。
江映晚見他臉色不善,小心翼翼詢問:“您怎麼了?”
英老國公冷哼一聲坐下:“太后賜婚,連道懿旨都未下,還真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。”
江映晚明白英老國公這是覺得她受到了怠慢,立即輕聲安慰道:
“外祖父您別惱,其中一定是有什麼隱情,等我找機會問問便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!”
英老國公虎目肅然,語氣中隱有嚴厲:“問問?你去問誰?你還能去質問太后不成?”
江映晚低頭,羞紅了一張臉,囁嚅著:“自然是去問厲瑾玄。”
英老國公嘴角抽了抽,表情從不自然,變成了極不自然!
江映晚眼睛亮了亮:“外祖父,您身體不舒服嗎?臉色怎麼這般差,要不要請個大夫瞧瞧。”
英老國公語重心長道:“小晚,你是個女孩子,你、你要矜持點兒啊!”
江映晚靜靜地看著他,撅了撅嘴,有些委屈。
英老國公無奈地嘆了口氣,起身準備離去。
“外祖父,您怎麼剛來就要走?”江映晚開口挽留。
英老國公回過頭,一臉慈愛說道:“距離婚期還有三個月,外祖父要抓緊時間,給你準備嫁妝。”
江映晚睫毛顫動一下,心頭湧過一股暖流:“多謝外祖父。”
英老國公笑著搖搖頭,感嘆女大不中留。
玄王府,厲瑾玄坐在窗前品茶。
寒舟看著他披頭散髮的模樣,好心提醒:
“王爺,太后娘娘已經走了,您看,您要不要整理一下儀容?”
厲瑾玄輕抬眉梢,起身:“走,去庫房。”
寒舟不解:“去庫房做什麼?”
厲瑾玄滿面春風:“自然是準備聘禮!”
寒舟:“聘禮?那不有內侍局準備嗎?”
厲瑾玄勾了勾唇:“內侍局準備的,不足以表明本王的心意!”
厲瑾玄足足在庫房忙活了一下午。
寒舟氣喘吁吁抱怨道:“王爺,您在這樣下去,咱們王府都要被你搬空了。”
厲瑾玄回眸,眼底突然閃過一抹喜色:
“本王記得,前些年西域進貢了一頂由寶石編織而成的雲肩,皇兄說皇嫂不喜奢華,曾許諾說給以後的玄王妃留著,你派人去給皇兄遞句話,內侍局準備的聘禮中,那件雲肩必不可少。
還有珍珠床幔,紅珊瑚屏風…”
寒舟張大了嘴巴,敢情他們家王爺不僅想搬空自己的庫房,還想搬空國庫啊!
這就有些過分了!
見寒舟遲遲未動,厲瑾玄微微擰眉:“愣著做什麼,還不快去!”
寒舟小心提醒:“王爺,您小心點,您身上還有傷。”
厲瑾玄毫不在意地揮揮手:“人逢喜事精神爽,本王覺得,本王現在的狀態,能赤手空拳打死一頭狼。”
寒舟深感無語,突然,他眼尖地發現厲瑾玄胸前的一塊衣襟顏色有些深。
“王爺,您傷口好像裂開了…”
厲瑾玄扶額,頓時擺出一副虛弱狀。
“哎呦,本王怎麼頭暈目眩…”
寒舟偷偷地翻了個白眼:“王爺放心,屬下這就去請江小姐過來。”
寒舟的語氣裡透露著深深的無奈。
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家王爺這麼會演呢!
江映晚匆匆趕到時,厲瑾玄側身躺在窗邊的小榻上。
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因為著急而面色潮紅的女孩,嘴角漾起一抹弧度。
江映晚回頭,眼神幽怨地看著寒舟:“你不是和我說,你家王爺傷勢加重,眼看著就不行了嗎!”
厲瑾玄向寒舟投去一抹讚賞的眼光,幽幽道:“本王交代你的事辦完了嗎?”
寒舟搖頭。
厲瑾玄:“那還愣在這兒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