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日清晨。
天剛矇矇亮,太陽並未完全升起。
江映行用力掙脫開繩索,推開門跑到了院中。
眾人聽見動靜趕緊尋了過來。
江映行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,他巡視四周,將目光落在院子中央那口裝著荷花的水缸。
他深吸一口氣,直直地紮了進去。
清晨的水刺骨冰涼,但去得讓他異常舒服。
江淮景本想上前阻攔,卻被鄭軍醫一把拉住。
鄭軍醫捋著鬍鬚,故作高深模樣:“好事將成,好事將成啊。”
江淮景焦急道:“行兒都這般了,哪裡來的好事啊?”
江映晚掩唇笑道:“爹,鄭伯伯的意思是,大哥所中的曼陀羅,解了!”
江淮景震驚的瞪圓雙眼,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,江映行從水缸中猛然起身。
登時,水花四濺,江映行又恢復成從前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江淮景半信半疑地上前:“行兒,你真的、沒事了?”
江映行從水缸中躍出,頂著溼漉漉的身體單膝跪在江淮景面前:
“孩兒不孝,讓父親擔心了。”
江淮景強忍心酸,一把將江映行扶起:“好孩子,你沒讓父親失望。”
隨後江映行對著江映晚微微一笑:“小妹,好久不見。”
江映晚頷首:“大哥。”
江映行猶豫片刻,走到楊副將面前,他開口剛想說什麼,便被鄭軍醫一把拉走。
“換身乾淨的衣服在說話,劇毒剛解,你難不成想寒氣侵體?”
江映行沒來得及反駁,便被鄭軍醫拉回房中。
鄭軍醫:“你剛才是想跟憐兒提親是不是?”
江映行點頭:“我毒發之際,憐兒來看我,她說、她願意。”
鄭軍醫:“那你也不能不顧及禮法,不顧及楊家顏面吧,提親下聘這種事兒,理應由你父親親自登門,你怎可如此心急?竟想當著眾人的面兒就這麼水靈靈地講出來?
知道的說你傾慕憐兒已久,不知道的怕是要說你目中無人,將楊家、憐兒都看輕了去。”
江映行如醍醐灌頂。
江映行鞠躬致謝:“多謝鄭伯父指點。”
鄭軍醫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了,去換身乾淨衣服,提心吊膽了這麼些時日,你如今也算大病初癒,咱們這群人也該好好慶祝慶祝。”
江映行點頭,轉身來到屏風後換上一件簡潔的長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