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從頭到腳都沾滿了危險的味道,但也許現在黎思琦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。
想到這些,曲歌別無選擇。
“那她就交給你了,拜託你好好照顧她,別讓她……”
“囉嗦,這些用不著你說。”
秦恕之狹著眼,一臉不耐煩。
他打斷曲歌,轉頭看向容晝白:“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?”
“剛才在酒店電梯出故障,被困了一會兒。”容晝白如實回答。
聽到這話,秦恕之擰眉:“被困在電梯裡,那你的病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他突然警惕了掃了曲歌一眼。
曲歌詫異地挑眉。
“你怎麼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症?”她後知後覺,“難道,你們兩個早就認識?!”
“嗯,早就認識。”
事到如今,容晝白沒必要再瞞著她。
他攤了攤手,坦然承認。
曲歌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秦恕之,隨即皺緊了眉頭。
怪不得之前她去找秦恕之談合作的時候,這位傳聞中比鬼還難纏的小秦總答應她答應得那麼爽快!
原來,他早就跟容晝白串通好,只是故意在她面前做做樣子罷了!
這種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,換了誰都不會喜歡。
曲歌倏地冷了臉,轉身下樓再不搭理他倆。
身後,容晝白和秦恕之對視一眼。
秦恕之抱著手,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。
“還不趕緊去哄?”
“嘖,麻煩。”
容晝白嘴上嫌棄,腳步卻早就追著人下了樓。
……
一樓。
曲歌端著酒杯獨自坐在泳池邊。
冬末春初,迎面而來的夜風已經不似前些日子那麼冷了。
她抿了一口酒,餘光瞥見容晝白緩步走來。
還沒等他出聲,她就先開口:“耍我有意思嗎?”
“真生氣了?這麼小氣?”
“你第一天知道我小氣?”
“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消氣?”
“那誰知道呢。”
曲歌把頭別朝一邊,故作不滿。
可實際上,她早就已經不介意了。
她知道容晝白身上藏了太多秘密,這些秘密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。
而她和他認識不過才一個多月,他有些事不想告訴她,也是情理之中。
曲歌剛才只是氣不過,容晝白明明認識秦恕之,而且兩人看起來關係非比尋常,可他之前卻一直看著她想方設法地去求秦恕之合作,什麼也不肯跟她說。
雖然他做事一向有他的理由,但她心裡終歸還是覺得被人戲弄了。
所以,她現在假裝生氣,就當是作為對他小小的報復。
曲歌心裡暗自打著小算盤,卻不知道自己竊笑的嘴角早就透過水中的倒影落在了容晝白眼裡。
他看穿她幼稚的把戲,仍願意陪她演。
“那我向你道歉。作為懲罰,你今天晚上問我什麼,我都會如實回答,絕不撒謊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發誓。”
容晝白煞有介事地伸出三根手指,認真地看著她。
他彎著眉眼,眸中含著溫柔笑意,好似一汪春水在她心上漾起陣陣波瀾。
曲歌一時有些恍惚,心臟漏跳了一拍。
但,耳尖騰起的熱度還未蔓延到臉頰,馬上就被她一個深呼吸壓回冰點。
她倉促垂眸,把眼底那一絲不該有的悸動掩飾了起來。
“那你告訴我,你為什麼會知道喬胥安書房的密碼?”
“你就想問這個?”
“嗯。”
聽到曲歌肯定的回答,容晝白心下幾分失落。
他本來還以為,她會問一些關於他的問題。
誰成想,她對他的事根本沒有半點興趣。
在她心裡揮之不去的,還是隻有喬胥安。
容晝白眼底的光暗了一瞬,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下沉了沉,卻很快又被一個完美的微笑覆蓋。
他向她解釋:“那串密碼,是二十年前喬胥安被喬家收養的日子。”
“你連這個都知道?”
“我既然答應了要幫你對付喬家,當然要查一查喬家那些陳年往事。”
“那除了這個,你還查到了什麼?”曲歌繼續問。
容晝白沒有隱瞞,和盤托出:“喬胥安這些年在喬家處境很不好。一開始,喬家夫婦還沒有生下喬晚晚的時候,倒是對他好過一陣。後來有了喬晚晚,他們的態度就變了。平時,他們對他非打即罵,甚至還因為一些小事,把他扔在地下室裡關過禁閉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
聽到容晝白說的這些,曲歌忽然明白了喬胥安表面溫文爾雅,實則性格乖戾的原因。
他從小就遭受養父母的虐待,所以長大後才會用同樣的態度對待身邊的人。
也許,在他看來,不管是打罵還是監禁,都只是家人之間正常的相處模式而已……
曲歌皺了皺眉頭,心裡五味雜陳。
這時,容晝白的聲音拉回她飄遠的思緒。
“除了喬胥安的事,你就不想問點別的了?”
“嗯?比如說……”
“比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