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曲歌伸手去摸索床頭的呼叫鈴,試圖尋求醫護人員的幫助。
喬晚晚沒有阻攔,只是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掙扎,彷彿一早就知道不會有人進來幫她。
“外面的人都被我轟走了,你還是省點力氣吧!”
聽到這話,曲歌絕望地瞪大了雙眼。
她住院這些天,一直是喬胥安和他安排的護工在照顧她。
而現在,他們都不見了蹤影。
那是不是說明,這一次也是喬胥安默許了喬晚晚的所作所為?
窒息的痛苦越來越強烈。
曲歌拼盡全身力氣撈起那束致命的百合花,狠狠砸向喬晚晚。
“嘶!”
花瓣散落一地,沉甸甸的花泥砸傷了喬晚晚的手臂,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喬晚晚瞬間怒紅了眼。
“你還敢打我?!”她氣急敗壞地掏出手機打電話,“現在立刻馬上!把東西送進來!”
喬晚晚一通電話,不到五分鐘就有人敲門。
兩個保鏢各拎一隻鐵桶進來,等待著喬晚晚指示。
曲歌心下一陣可怕的預感。
喬晚晚一聲令下,保鏢將鐵桶裡東西盡數潑向病床。
下一秒,十數條扭曲交纏的水蛇瞬間爬滿了曲歌的身體,對著她吐出鮮紅的信子!
曲歌最怕蛇了。
喬晚晚顯然早已對她所有的弱點了如指掌。
感受到那些粘膩可怕的生物在身上瘋狂蠕動,恐懼像一桶冰水當頭澆下,寒意沿著脊骨一節一節直至灌滿全身。
喉嚨因過敏而腫脹,發不出聲音,她現在連尖叫都是奢望,只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。
喬晚晚躲在保鏢身後,看著曲歌因恐懼而幾近崩潰的模樣,她笑得花枝亂顫。
“曲歌,你不是最喜歡這種又粗又長又愛找洞鑽的東西嗎?我送你這麼多禮物,你該怎麼感謝我呢?”
“放心,這些小可愛都是沒有毒的,它們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,不會傷害你的~”
重傷未愈加上嚴重的過敏反應讓曲歌難以動彈,她掙扎著想要下床,卻因體力不支整個人重重砸在地上。
蛇群依舊糾纏著她,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。
而她越是痛苦害怕,喬晚晚越是笑得得意。
突然,一條蛇不知為何朝著喬晚晚爬了過來。
儘管有保鏢擋在前面,喬晚晚還是被嚇了一跳。
她慌不擇路地推開保鏢往外跑,卻踩到了地上的水,滑了一跤。
“啊!好痛!”
聽到她喊痛,喬胥安立刻破門而入。
“晚晚!出什麼事了?”
原來,喬胥安一直都守在門外。
曲歌眼睜睜看著他心急如焚地抱著喬晚晚離開,一次也沒有回頭。
這一刻,她忽然希望周身糾纏的水蛇變成致命的毒蛇。
如果人死了,是不是就不會再感受到痛苦了……
……
喬胥安給曲歌重新安排了一間病房。
就在喬晚晚的病房隔壁。
喬晚晚也住院了,因為腳踝扭傷。
本來只是貼個膏藥就能好的小傷,她卻住進了VIP病房賴著不肯走。
她一來,喬胥安便很少再出現在曲歌面前。
也算是讓曲歌落個清靜。
午飯過後,趁喬晚晚午睡的空檔,喬胥安才抽出身去看曲歌。
他一開口就替喬晚晚說情。
“小孩子不懂事,你別跟她計較。”
“她不懂事,你也不懂嗎?”
“曲歌,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,非得要這樣跟我說話?”
喬晚晚一回來,喬胥安應付她的耐性都打了折扣。
曲歌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。
“喬胥安,我真的受夠了,你能不能放過我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觸到曲歌眸中的冷淡,喬胥安莫名一陣不安。
他自詡對她的一切瞭如指掌,也知道她生氣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。
可從來不是現在這樣。
現在的她,看他的眼裡好像只剩下了厭惡和抗拒,找不出半分愛意。
他蹙眉,試圖把她哄好:“小歌,你要是不肯原諒晚晚,我可以罰她。”
“怎麼罰?”
曲歌挑眉,倒有些好奇他能演到什麼程度。
喬胥安思忖片刻,沉聲回答:“她這次確實做得過分。等她出院,我就把她送回歐國,不讓她再回來了。”
“喬胥安,這就是你所謂的懲罰?”
喬晚晚這一年在歐國吃喝玩樂過得有多滋潤,曲歌不是不知道。
她在社交平臺靠著更新她的千金小姐留學日常,已經積累了百萬粉絲。
如果連這也算懲罰,那一定是對喬胥安自己的懲罰。
畢竟,他等了整整一年才找到機會把喬晚晚接回來。
現在把她送走,他又得飽受相思之苦!
曲歌唇邊掛著一絲譏諷。
看得喬胥安一股無名怒火。
他耐心耗盡: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“我說過了,我想分手。”
分手。
又是分手!
每次聽到這兩個字,喬胥安胸口便有一團怎麼也舒不出的鬱悶堵得他喘不過氣。
他終於還是衝她發了火。
“曲歌!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,你就這麼想離開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