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
曲歌回過神來,覺得自己大概是最近在醫院吃藥吃得太多,腦子都變遲鈍了。
她接過新手機,本想把錢還他。
可轉念一想,容晝白是幫何青做事的,花的多半也是何青的錢。
本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老渣男欠她們母女的。
她犯不著還他。
她心安理得地收下。
剛開機,就聽容晝白笑嘻嘻地說:“已經幫你設定過了,我還是你的緊急聯絡人。”
男人彎著眉眼笑得賤兮兮,臉上明晃晃寫著“不用客氣”四個大字。
曲歌撇了撇嘴,有些尷尬:“如果你介意的話,我可以刪掉。”
過去三年,曲歌手機裡的緊急聯絡人一直都是喬胥安。
直到昨天,她扔掉戒指的時候,也一併把這項設定修改了。
曲順芝不在了。
眼下除了容晝白,曲歌一時想不出還能在那行填誰的號碼。
現在回想起來……
還好昨天她隨手填了容晝白的號碼。
否則,此時此刻她大概已經被喬晚晚玩死了。
曲歌不自覺地擰了擰眉頭。
正想修改號碼,卻被容晝白攔住。
“誰說我介意了?我是誇你有眼光。”他嘴角上揚,“下次有事記得還找我。”
話音未落,他又補一句。
“沒事也可以找我。”
“……”
上樓。
曲家門口。
昨天才剛換了鎖的門搖搖欲墜地掛在那兒。
曲歌不用問都知道,肯定是喬胥安來過。
那個瘋子!
兄妹倆都是一丘之貉!
突然,曲歌想起那份沒填完的表格還在電腦上沒關。
她立刻衝進臥室。
散落一地的垃圾證明了她的擔憂。
如果喬胥安已經發現她要走,他會不會……
可他們現在都已經分手了,他憑什麼再幹涉她的選擇!
曲歌搖了搖頭,用力想要腦中擺脫那些喬胥安留下的陰影。
容晝白看著那扇破門,實在不放心曲歌一個人住在這裡。
喬胥安今天能拆了她的門,明天就能拆了這幢樓。
“我給你重新找個住處吧。”他提議。
曲歌也不傻,她知道他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。
猶豫片刻,她點頭。
“麻煩你了。”
……
西川樾。
喬胥安睜開眼,看到身邊躺著一個女人。
昨夜的酒還沒醒。
他習慣性地叫了一聲:“小歌,倒杯水給我。”
頭疼欲裂。
喬胥安伸手按了按快要炸掉的太陽穴。
下一秒,耳邊響起喬晚晚帶著哭腔的聲音:“哥……你怎麼能把我當成她?!”
“晚晚?!你怎麼在這裡……”
看清喬晚晚的臉,喬胥安差點嚇得從床上滾下去。
他難以置信的瞪著眼,恍惚以為這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!
額邊突突直跳,強烈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幻覺。
他昨晚真的和喬晚晚在一起了!
那些被酒精混雜的記憶猛地衝進腦海……
回想起一切,喬胥安一張臉肉眼可見地越變越白。
他不停地試圖否認自己犯下的荒唐的錯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這不可能……”
但現在,說什麼都於事無補。
見他如此抗拒的反應,喬晚晚心如刀割。
她眼淚決提,哭腫了眼:“你就這麼討厭我嗎?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?!”
“不是的晚晚!我……”
不是不想。
是不能!
可這話喬胥安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看著喬晚晚哭成了淚人兒,他心疼得要命。
但現在他連上前哄她的勇氣都沒有。
場面僵持,幾乎連空氣都凝固了。
就在喬胥安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時,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手機鈴聲打破了屋裡尷尬的死寂。
喬胥安如獲大赦般接起電話衝出臥室。
身後,喬晚晚歇斯底里的哭聲幾乎快要震碎了樓。
電話那頭,白川支支吾吾。
“喬總,查到了。昨天曲小姐確實去過永康路那幢筒子樓,但是……”
“趕緊說!”
“有人看到她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的。那個人就是你昨天讓我查的容……”
白川話還沒說完。
喬晚晚哭著從臥室衝出來,厲聲大喊:“昨晚的事都是曲歌做的!是她把我騙去髒兮兮的貧民窟!她給我下了藥,還讓人動手打我!”
電話裡,白川聽到喬晚晚的聲音,猶豫片刻後還是補了一句。
“喬總,昨天晚上在出租屋受傷昏迷的那個男人已經醒了。他說他是大小姐的朋友。從他描述的裝扮看來,打暈他的人應該就是容晝白。”
容晝白!
喬胥安暴怒地將這個名字狠狠碾碎在牙縫裡。
“立刻把這對狗男女帶來見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