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那天我看到你被帶上警車,我心裡實在害怕,容晝白又怎麼也聯絡不上!我實在沒辦法才去找的他……”
黎思琦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,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,生怕別人聽見似的。
聽到她這麼說,曲歌眉頭擰得越深。
她太瞭解黎思琦了。
如果只是談個戀愛這種事,黎思琦根本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。
除非……
“四七,你老實交代,你這位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?”
“他……”
“不許騙我!”
“他……是秦恕之。”
“秦恕之?秦氏集團那個秦恕之?!”
聽到這名字,曲歌頓時炸了。
黎思琦撇了撇嘴,低著頭不敢出聲,老老實實等著捱罵。
可曲歌此刻卻是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秦恕之。
這個名字,這兩年在江洲城早已傳遍。
關於他的故事,還得從兩年前說起。
那時,秦家老爺子心臟病發過世,昔日和喬家平起平坐的秦氏集團一夜之間瀕臨破產。
秦恕之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。
從來默默無聞的秦家小少爺,只用了兩年時間就讓搖搖欲墜的秦家起死回生,一躍成為如今可以再次與喬氏集團抗衡的對手。
傳聞中,這位小秦總背景並不乾淨,做事的手段極其惡劣,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!
警方一直懷疑他和多起跨國大案有關,但調查期間證據鏈總會在重要環節斷裂,證人不是失蹤就是意外死亡……
曲歌記得,以前喬胥安提起秦恕之時曾說過一句話。
“想要秦恕之死的人無數,可他還活著,而那些人恐怕都去了海底餵魚。”
連喬胥安都忌憚的存在。
秦恕之無疑是眼下江洲城數一數二的危險人物!
誰都知道他背後有一股龐大而可怕的勢力在支援著他。
但誰也不知道那股勢力究竟是誰……
待在這樣的人身邊,無疑是與虎謀皮!
“不行!四七,你不能……”
曲歌第一反應就想讓黎思琦和秦恕之劃清界限。
可話到嘴邊,又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黎思琦剛剛自己也說了,他們本來已經分手了。
要不是為了她的事,她又怎麼可能再回去找那個危險的男人。
一切都是因她而起。
曲歌難免自責。
但,她轉念一想……
既然秦恕之已經攪進了這灘渾水,與其現在想辦法和他割席,還不如順水推舟。
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
秦恕之會用這種手段向喬家發難,多半是為了利用這個機會打壓喬家,讓喬敬仁和喬胥安無暇分身,好讓他自己有機會渾水摸魚,為秦家謀利。
不管怎麼想,這對曲歌來說都是好事。
思忖再三,她決定親自去會會這位小秦總。
順便送他一份大禮。
……
秦氏集團。
因黎思琦牽線搭橋,曲歌終於見到了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小秦總。
他並沒有長著一張多麼嚇人的青面獠牙,反而是個模樣俊秀的男人。
難怪黎思琦會看上他。
她一向喜歡這種玩世不恭的氣質裡混著三分野痞的型別。
曲歌沒有多餘的廢話,開門見山。
“秦先生,上次姜律師的事情,謝謝你。”
“客氣。”秦恕之眼都沒抬,“受人之託罷了。反正也沒幫上什麼忙。”
“今天的熱搜,秦先生倒是幫了大忙。”
“這事不是為了幫你,不用自作多情。”
秦恕之這人果然和傳聞中一樣脾氣古怪,待人沒有半點禮貌可言。
見他一直看錶,像是沒什麼耐心,曲歌不敢浪費時間,直接拿出最大的誠意。
“喬敬仁的太太柳媛失蹤了,這件事情秦先生應該知道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我知道柳媛在哪。”
“哦?”
“喬胥安把她關在蔚園別墅的地下室裡。”曲歌直截了當,“如果這件事被媒體爆出來,應該很有話題度。”
“倒是個有意思的事。”
聽到這個訊息,秦恕之終於抬起頭直視曲歌。
他問她:“你既然知道,為什麼自己不去找媒體爆料?”
“秦先生說笑了。除了你,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對付得了喬家的公關。”
“所以,你在利用我?”
“我以為,這應該算是雙贏的合作。畢竟,眼下江洲城的局面,只有喬家倒了,其他人才能分到肉吃。”
曲歌早就猜中了秦恕之的心思,所以才會來找他。
而她帶來的禮物,也不止這一樣。
秦恕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。
她渾身爬滿了嚇人的傷疤,剛才進門的時候一瘸一拐,好像還是個瘸子。
從頭到腳瘦得除了皮就是骨,活像一具骷髏架子。
也就那張臉長得還有點意思。
秦恕之本想做做姿態讓她知難而退。
誰成想她卻一點都沒有退卻的意思,反而大大方方亮出了牌。
果然是個有趣的女人。
難怪那位會看上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