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胥安回到包廂,裡面只剩陸雲錚一個人。
他擰眉:“曲歌呢?”
“她們去洗手間了。你們沒遇上?”
“沒有,剛才接了個電話。”
喬胥安臉色凝重,像蒙了一層厚重的烏雲。
見他心事重重,陸雲錚好奇:“怎麼了?”
“晚晚醒了。”
“真的?!”
“嗯,但她現在失蹤了。”
“啊???”
其實,在來餐廳之前,喬胥安就已經知道喬晚晚醒了。
換作是從前,他肯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去醫院。
可今天……
他本來準備向曲歌求婚。
喬胥安的外套口袋裡,還裝著他精心為曲歌挑選的戒指。
雖然他之前在曲歌生日的時候已經向她求過一次婚,但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,他不確定她現在是不是還願意嫁給他。
他是真的很想娶她。
但他不想逼她。
所以,他想再次確定她的心意。
都說女人心軟,尤其是做了母親以後。
現在曲歌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,她也願意把孩子生下來。
那是不是意味著,她願意原諒他之前對她造成的那些傷害了……
喬胥安心亂如麻。
偏偏在這種時候,喬晚晚醒了。
猶豫再三,喬胥安還是決定留下,陪曲歌吃完這頓飯。
至少,他想先聽到她的回答。
他交代管家照顧好喬晚晚,告訴她他會晚點過去。
誰知,喬晚晚鬧脾氣,居然自己從醫院跑了出去,不知去向!
……
洗手間。
黎思琦剛才拉著曲歌就往外跑,生怕她一時口快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。
曲歌踉踉蹌蹌跟著她過來,關好門才問:“你這麼緊張幹什麼?你跟陸雲錚真睡了?”
“哎喲!還不都是因為你!”
“這跟我有什麼關係?!”
“就是上次啊!”黎思琦攤了攤手,解釋道,“你那時候莫名其妙就從警局消失了,我本來是讓秦恕之幫我找你,可他找了好久都沒訊息!我這不是著急嘛,所以就去燼夜見陸雲錚了……”
回想起那天,黎思琦臉又紅了。
她之前騙陸雲錚幫她們擋喬胥安,本來就欠他一個人情。
那晚,去燼夜見到他後,他張口就向她“討債”。
黎思琦性子要強,從不跟人服軟。
被人臊了幾句,她氣不過,當即就拎起桌上的洋酒瓶子直接往裡炫……
“所以,你倆就酒後亂性了?”
“倒也不必說得這麼直接……”
黎思琦撇了撇嘴,又沒法否認。
怕曲歌訓她,她趕緊補了一句:“可不管怎麼說,找他總歸是有用的呀!”
“那個二世祖……找他能有什麼用?”
“我讓他幫我查你和容晝白的下落,沒多久容晝白就把你帶回來了!也不知道這個陸雲錚用了什麼法子,反正比秦恕之那王八蛋靠譜多了!”
黎思琦倒不吝嗇地誇起了陸雲錚,提起秦恕之就是一臉嫌棄。
曲歌不禁好奇起來:“你跟秦恕之到底怎麼認識的?”
“他啊……”
黎思琦像是想到什麼似的,眸中閃過一絲悵然。
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向曲歌坦白。
突然,鼻息間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黎思琦使勁聞了聞,皺起眉頭:“小蛐蛐兒,你有沒有聞到什麼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黎思琦只覺得眼前地轉天旋,頃刻間便失去了意識。
看到眼前的人猛然倒地,曲歌嚇了一跳。
“四七?你怎麼了?!你……”
濃重的氣味侵入鼻腔。
曲歌根本來不及反應,下一秒就倒在了黎思琦身旁……
……
“嘩啦——”
一桶冰水當頭澆下,刺骨的寒意將曲歌從昏迷中叫醒。
睜開眼,周遭一片昏暗,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棟廢棄的大樓。
而面前幾步開外,那個藏在黑暗裡如同鬼魅般的人影實在眼熟。
曲歌眯了眯眼,定睛看去。
霎時,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。
“喬晚晚?你居然醒了?!”
“看到我還沒死,你好像很失望啊?”
喬晚晚坐在輪椅上,緩緩朝曲歌而來。
她身下的輪椅碾過地上的碎石,每一步都發出刺耳的“咔咔”聲。
就在兩個小時前,她剛從醫院醒來。
身邊除了護工和管家之外,根本沒有其他人。
她受了這麼重的傷,差點丟了命……
可喬胥安竟然沒有守在她身邊?!
喬晚晚暴跳如雷。
她在病房裡大鬧一場,不由分說就砸爛了視線範圍裡所有能看到的東西。
她立刻給讓管家給喬胥安打電話。
可電話那頭,喬胥安聽到她醒來的訊息,竟然還不肯馬上趕到醫院找她!
“你們照顧好她,我晚點過來。”她聽到他在電話裡對管家說。
氣急之下,喬晚晚一把扯掉手上的點滴針,鬧著要出院。
管家攔不住,只好安排輪椅和司機送她去找喬胥安。
“誰都不準告訴他我要過去!”她命令所有人。
她就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,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麼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