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,一隻粗礪的手掌覆上她的腰。
她再也忍耐不住心底壓抑的抗拒和痛苦,歇斯底里地叫出聲來。
“滾!都滾開!”
曲歌拼命地反抗,卻無濟於事。
被那兩條鐵鏈栓住,她再怎麼逃也逃不出這個房間。
身上早已碎成破布的衣服被人粗魯地撕開……
曲歌絕望地掉下眼淚,嘶啞咒罵:“喬胥安,你不得好死!”
“砰!”
罵聲未落,地下室的門再次被人用力破開。
喬胥安去而復返,站在門口目光陰鷙地盯著曲歌,周身彷彿纏繞著一團黑壓壓的陰雲。
“都給我滾出去!”他厲聲大吼。
正要直入主題的保鏢嚇得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好,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。
喬胥安大步走向曲歌,一把扼住她的脖子,生生將她輕飄飄的身體拎了起來。
他死死地盯著她溼漉漉的那雙眼。
“不是什麼都不怕嗎?現在又在哭什麼?”
“你這個……禽獸不如的渾蛋!”
喉嚨間的禁錮讓曲歌無法呼吸,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,每一個字都恨毒了他。
見她開口罵他,喬胥安不但不惱,反而扯了扯嘴角。
“繼續罵,讓我看看你還能罵得多難聽?”
“瘋子……”
不是曲歌不想罵他,可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。
空氣被人抽乾,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。
她條件反射地抓著喬胥安的手,想要掰開他的手指給自己爭取哪怕只有一絲喘息的機會,但卻怎麼也做不到。
堅硬的指甲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喬胥安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,臉上笑意越盛。
“就只有這點本事?”
他的聲音落在曲歌耳中,只剩下模糊的音調。
雙耳鼓膜腫脹發痛,彷彿下一秒就要爆開。
意識漸漸渙散不清。
她好似聽到喬胥安對她說話,竟然多了一絲哭腔。
可她已經分不出到底是耳邊的聲音還是腦中混沌的幻覺。
“曲歌,我是真的很想娶你。”
“如果你能像從前一樣懂事,乖乖聽我的話,那該多好?”
“為什麼不肯乖乖待在我身邊……”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。
曲歌艱難地睜開眼,眼前一片昏暗。
渾身撕裂般的劇痛讓她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。
她這才想起,自己先前竟被喬胥安掐到窒息昏迷……
心裡一絲失望。
她本以為他會掐死她。
如果真是那樣,她也算是解脫了,不用繼續被關在這裡受盡折磨。
可現在……
雙腳上的鐵鏈還在,不遠處那扇大門依然緊閉著。
她逃不出去,也沒有力氣再逃了。
地下室裡沒有鐘錶,沒有窗戶。
曲歌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,距離她被警局放出已經過了多久?
如果姜子琳沒能在警局順利見到她,她應該會把她被人帶走的訊息告訴背後的人。
不管在姜子琳背後的人是誰,只要不是喬胥安,她就還有一線重見天日的希望……
曲歌努力地整理思緒,試圖讓自己不去在意身上的疼痛。
可那些傷口又密又深。
她每動一下都會讓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,疼得她止不住地打顫。
這時,門開了。
喬胥安換了一身乾淨沒有血汙的衣服,手裡端著一碟食物朝她走過來。
“醒了?餓了吧,吃點東西。”
他開啟燈,將碟子放在她面前的地上。
曲歌瞥了一眼,看到碟子裡是一塊色香味俱全的西冷牛排。
但,她沒有任何餐具。
他要她像一條狗一樣,趴在地上直接用嘴去吃盤子裡的牛排!
曲歌怒極反笑。
“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,你這麼擅長羞辱別人!”
“小歌,你為什麼不能跟我好好說話?”
喬胥安又像以前一樣叫她,語氣卻陰沉沉的,冷得人背後打顫。
見她不肯吃,他也不強求。
“你不喜歡這道菜?沒關係,我可以讓廚房重新做,做到你滿意為止。”
“你這麼折磨我,有意思嗎?”
“至少現在,我覺得有意思。”
喬胥安嘴角一揚,扯出輕蔑的弧度。
觸到他壓在眸底的怒意,曲歌亦咧嘴笑起來。
“這麼看來,喬晚晚應該還沒醒吧?所以你才會那麼生氣,才會一直把我關在這裡!”
“你閉嘴!”
曲歌又一次猜中了喬胥安的心思。
這讓喬胥安很不爽。
只要喬晚晚一天不醒過來,他就只能將滿心無處宣洩的憤怒和恐慌全部發洩在曲歌身上。
看到他越憤怒,曲歌就越開心。
沒有什麼比喬晚晚躺在醫院生不如死更讓她舒心的事了!
喬胥安不讓她說,她就偏要句句往他的痛處戳。
“怎麼,她傷得很重嗎?該不會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吧?”
“你說,她是現在死了比較痛快,還是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裡耗一輩子更好?”
“喬胥安,你那麼在乎她,你心裡一定很難受吧?”
“可你把我打成這樣又有什麼用?”
“就算你殺了我,也不可能讓喬晚晚醒過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