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這陣仗,曲歌心裡莫名一陣難以抵擋的恐懼。
不等她多想,喬胥安已經來到面前。
他張口就是質問:“容晝白呢,沒跟你一起?”
“關你什麼事。”曲歌擰眉。
見她事到如今還敢這麼跟他說話,喬胥安怒極反笑。
他壓著耐性,又問她:“昨天你找晚晚去了永康路?”
“我找她?明明是她騙我去的!”
提起喬晚晚,曲歌就一肚氣發不完的火。
她真不明白,喬胥安怎麼還好意思主動跟她提這件事。
又是來幫喬晚晚道歉的?
還是怕她報警找喬晚晚的麻煩,所以來堵她的嘴?
帶了這麼多人過來,怕不是要殺人滅口!
曲歌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,牙關咬得生疼。
聽到她的回答,喬胥安眸中神色晦暗不明。
按照喬晚晚的說法,昨晚曲歌給她發訊息,說想約她見面談一談,所以她才去永康路見曲歌。
可現在曲歌卻說是喬晚晚騙她過去。
到底誰在撒謊?
喬胥安本來不相信曲歌會做出給喬晚晚下藥這麼過分的事。
但,他是親眼看到喬晚晚被人灌了藥扔在那破屋子裡的。
就連喬晚晚同行的朋友都受了重傷。
而曲歌呢?
看她現在還有心情打扮得花枝招展來酒吧裡勾引男人,簡直好得不能再好!
更何況,如果不是因為心虛,她又為什麼要突然搬離曲家?
想到這些,喬胥安眼底凝起一層厚厚的冰霜。
“跟我回去,給晚晚道歉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曲歌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。
不等她反應,喬胥安又厲聲重複了一遍。
“我要你跟我回去給晚晚下跪認錯!”
“喬胥安,你簡直瘋了!”
強烈的怒意讓曲歌整個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著。
她怎麼也想不通,憑什麼她要跟喬晚晚道歉?!
明明喬晚晚才是那個應該下跪道歉的人!
旁邊,黎思琦察覺到曲歌的異樣,連忙握緊她的手。
她雖然不認識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是誰,但她聽了她們的對話,還有曲歌剛才對他的稱呼,也不難猜出他就是曲歌在微信上跟她提過的那個“男朋友”。
既然是男朋友,那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,他都不該用這種態度對曲歌說話,還讓她去給別的女人下跪!
“趕緊滾!曲歌不可能跟你走!”
黎思琦憤憤不滿,擋在曲歌面前,化身一道堅不可摧的防護牆。
曲歌連忙拉住她,擔心喬胥安發起瘋來會對她不利。
喬胥安眼裡倏然一道寒光。
他睨著面前這個礙事的女人,沒有耐心繼續和她們浪費時間。
“把人帶回去!”
他一聲令下,身後那群保鏢一擁而上。
頃刻間,曲歌和黎思琦便被人團團包圍。
兩個保鏢上前來拉曲歌。
黎思琦眼疾手快,猛地屈膝頂向其中一人的腹部,趁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,反手用手肘撞向另一人的下巴。
找到機會,她拽著曲歌拔腿就跑。
身後,黑衣保鏢窮追不捨。
眼看情況不妙,黎思琦衝著站在一旁抱著手看熱鬧的陸雲錚大喊——
“你不是想要我電話嗎?幫我這次,我明天打給你!”
“CAO!真的假的?!”
聽到這話,陸雲錚可不淡定了。
他看了看喬胥安,又看了看黎思琦。
不過片刻,他就做出了決定。
他三步並作兩步,迅速穿過圍觀的人群,徑直衝上前攔住喬家一眾保鏢的去路。
看見是他,眾保鏢面面相覷,誰也不敢貿然跟他動手。
眼看曲歌就快要逃出燼夜,喬胥安勃然大怒。
“陸雲錚,你找死!”
“嘖……對不起啊兄弟!你也知道我這個人,一向是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!”
陸雲錚一邊說著,一邊向面前最近的保鏢揮出了拳頭。
以他的身手,只消幾分鐘便讓那些保鏢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。
完事後,他掏出口袋巾擦了擦手背沾到的血跡。
“你讓我斷手斷腳都行。”
“可我不能裸奔啊!”
……
黎思琦本來只是病急亂投醫。
她自己都沒想到,陸雲錚居然真的出手幫了她。
兩人頭也不回地逃離燼夜。
直到坐上計程車,才終於鬆了口氣。
黎思琦上氣不接下氣:“剛才那個……他、他就是你跟我說的,對你很好的男朋友?!”
“他……”
曲歌一時語塞。
她跟黎思琦提起喬胥安的那次,還是他倆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。
那時,喬胥安的確對她很好。
至少,表面上是這樣。
想到從前,曲歌抿了抿嘴。
“四七,對不起啊。你剛回來第一天,就讓你遇上這種事。”
“閉嘴!別跟我說這些傻話!”黎思琦伸手用力在曲歌鼻尖擰了一把,“還好今天我在你旁邊保護你!剛才那種情況,要是我不在,我看他真敢把你綁架了!”
黎思琦越想越後怕。
要是沒回國,她都不敢相信曲歌竟然每天都跟那種暴力自大狂生活在一起。
她氣得半死,恨鐵不成鋼道:“以前我也沒覺得你眼睛不好啊,怎麼現在居然能看上那種渾蛋?就因為他長得帥?!”
“我知道錯了……而且我已經跟他分手了,你就別罵了好不好?”
曲歌委屈巴巴地靠在黎思琦肩上,心裡五味雜陳。
這四年來,她對黎思琦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,只希望她在國外別為她擔心。
可現在,黎思琦才剛回國,就讓她看到了她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一面。
曲歌實在不是滋味。
這時,前排司機師傅打斷她倆。
“兩位美女,還沒說去哪兒呢?”
“不好意思啊師傅,去舊城區!”
黎思琦不假思索地報出曲家的地址。
曲歌愣了下,連忙說:“師傅,不去舊城區,去榕苑。”
“榕苑?那個把我拆開賣了都買不起的榕苑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