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容晝白給她的密碼,竟然是正確的!
來不及多想,她徑直走向書桌。
開啟電腦。
她要找的那份檔案,正靜靜躺在桌面上!
不費吹灰之力。
曲歌自己都開始,這件事情是不是簡單得有點太詭異了。
她迅速將檔案發給容晝白,謹慎囑咐道:“小心有詐。”
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容晝白秒回。
事情辦完,曲歌順手翻了翻喬胥安電腦裡其他的東西。
她將大部分檔案都傳到自己的手機裡,以備不時之需。
做完這些,她仔細地抹掉了所有痕跡。
準備離開時,她的腳步再次停在了書架前。
那本相簿,仍放在書架最上層。
只不過,上面蒙了一層厚厚的灰,好像已經很久沒人翻動過了。
曲歌皺著眉,一頁頁用手機拍下那些令她噁心的字句……
……
隔天。
曲歌到醫院看望黎思琦。
這段時間,秦恕之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裡,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。
趁曲歌來的這會兒,他正好可以回去換身衣服。
他一走,病房裡靜悄悄的,只剩下各種醫療儀器的嘀嘀聲。
曲歌坐在床邊,翻看手機。
昨晚發生的那些事,早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。
輿論扭轉。
喬晚晚的賬號下全是不堪入目的謾罵。
要求重新調查曲順芝案的呼聲越來越大。
曲歌把那些評論一條條念給黎思琦聽。
念著念著,她聲音裡就多了幾分哽咽。
“四七,你快點起來吧。”
“再這麼躺下去,四肢都要退化了。”
“你那麼在意自己的身材。再不起來健身,馬甲線就保不住了……”
安靜的病房裡,曲歌再也忍不住,趴在黎思琦身邊大哭了一場……
半小時後,秦恕之回到醫院。
曲歌早已整理好自己的情緒。
沒等她的客套話說出口,就聽秦恕之問:“喬胥安和你一起來的?”
“沒有,我自己過來的。”
喬胥安昨晚離開西川樾後就再沒回去過,只是早上發了條訊息,說晚上會陪她吃飯。
曲歌不知道秦恕之為什麼這麼問。
她剛想開口,又被人搶先:“我剛才看到他了。”
“他在醫院?”
“嗯,和喬敬仁一起。”
“喬敬仁?”
曲歌上次聽到喬敬仁的訊息,還是他被抓進警局的那次。
她以為喬敬仁一直都警局接受調查。
不曾想,他居然已經被放出來了?
秦恕之狹著眼打量她,見她似乎的確不知情,才告訴她:“他們剛才在樓下花園。”
“知道了,謝謝。”
曲歌快步下樓。
她必須弄清楚,喬家父子倆究竟是真的反目成仇,還是一直都在演戲給外人看。
花園裡。
喬敬仁坐在輪椅上,任由喬胥安推著他往前走。
他的模樣很奇怪,半邊臉總是沒規律地抽動,整個身體看起來十分僵硬,像一截枯死的老樹幹。
曲歌躡手躡腳地靠近。
只聽到喬胥安語氣平和地說:“放心,你女兒很好,我會好好照顧她。”
說話時,他掏出手機,給喬敬仁看了些什麼。
下一秒,喬敬仁激動得渾身發抖。
他惡狠狠地瞪著喬胥安,似乎想要抬手打他,可那條胳膊卻怎麼也舉不起來,只能滑稽地抽搐。
看著他這副可憐模樣,喬胥安不但沒有半點關心,反而譏諷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這麼緊張幹什麼?她這不是沒事嗎?”
“我已經把劉勇送進監獄了,你應該好好謝謝我救了你女兒才對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說,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?”
“對,我承認,可那又怎麼樣?”
“喬敬仁,你從前差點把我打死的時候,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今天的報應嗎?”
喬敬仁怒紅了雙眼,恨不得用眼神化作鋒利的刀,一刀刀剜下喬胥安身上的肉。
可他做不到。
他現在連罵他都張不開口,只能發出嘶啞的氣音,像臺斷了訊號的老舊收音機。
看到這一幕,曲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。
她一時分神,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落葉。
咔嚓一聲。
清晰地落進了喬胥安耳中……